朱樉一进王府,路上为了不让人看笑话一直强忍着的悲伤和愤怒顿时如山洪一般汹涌袭来。
他对管家说:“把人叫齐,本王要审人。”
管家小心翼翼地问:“要叫娘娘们来吗?”
朱樉说:“只要能喘气的,都给本王叫出来。”
半柱香之后,所有人到齐。
朱樉说:“谁去给我父王写的信,还是自己站出来吧,省得本王一个一个拷问了。”
没人出声。
朱樉对人招了招手说:“把王晓月拉出来,先把指甲拔了。没人说,就一根一根手指折断。在没人说,就打断腿。”
王晓月说:“此事与我无关,是你们自己作死,为何要来拷问我。”
朱樉望着王晓月冷笑:“王晓月,你真以为我傻吗?要不是你默许,举报的信压根就穿不出去。就算不是你亲自举报,你也绝对脱不了干系。这个打,你挨得一点也不冤。”
之前被邓知秋打过的管事侍女站出来说:“是我,殿下不必折磨王妃了。邓知秋就该死!!殿下为了她造了多少杀孽。我们这些下人又受了多少罪。”
朱樉转身拿了剑,眼睛通红,朝那侍女逼近。
侍女却转身对着墙上冲了过去,一头撞死在院墙上。
朱樉却还不罢休,用剑捅着那已经没有了生气的尸体:“谁准你这么痛快死了的。本王要把你千刀万剐。”
朱标生怕朱樉又惹老朱生气,写信叮嘱他要善待王晓月。如果朱樉实在受不了王晓月,上书向老朱恳请休了王晓月,再娶也好。
朱樉回信:不必再娶。谁做正妃走没区别。
娶别人,我还要担心王妃娘家生事,或对世子不好。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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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梓到了长沙也一年多了。
他本以为做藩王自由自在,如今才知道,真是无趣到了极点。
朱棣和朱樉他们要练兵打仗。
他却什么正事都不用做。
没有老朱的旨意,他连长沙城都不能出。
长沙城里,他除了认识胡美,没有任何熟人,连走亲访友都不可能。
就算去胡美那里,胡美对他也是应付了事。
想让胡美带他玩,是绝不可能的。
长沙城再大,天天转,不要三个月也会连边边角角都了若指掌。
不管多好玩的东西,玩三个月也无趣。
这种人生真是一眼望到头,没有任何念想,要把人憋死了。
朱梓一早又百无聊赖在长沙城里转悠,远远看见朱柏的官牙局。
听说那里有很多稀奇东西,每日南来北往的客商挤满大厅。
去看看热闹,听客商们讨价还价也好。
朱梓这么想着就背手踱了过去。
饶有兴致看了一上午,朱梓吃过午饭,下午又来。
他又一大早就来了。
主要官牙局的东西太多了。
今日看茶叶,明日看布料,后日听人讲药材。
一样看一天,都能看一个月不重样。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每天牙行关了门,客商们就迫不及待相约去打什么“麻将”。
他在应天从没听说过什么“麻将”,那日便拦住一个客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