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战勋近乎直白的暗示,谢粟粟的内心纠结的不行。
战勋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的不得已。
他越是这么温柔体贴,自己就越有负罪感。
造孽啊!
“谢谢。”谢粟粟只能狼狈的胡乱喝口水,掩饰自己的慌乱。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战勋忽然开口。
谢粟粟握着瓶子的手,倏然一紧。
她吞下了口水,尽力让自己表现的平淡:“我挺好的。”
“那就好。”战勋眼神带着迷离的看着她:“没有生病没有受伤吧??”
谢粟粟的心,难受极了。
她懂战勋的意思。
可她不能给予回应,只能选择装傻:“没有。”
战勋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随即,两个人一阵沉默。
谢粟粟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一团火炭上,坐立不安。
她好害怕战勋下一句,问她为什么不肯跟他相认,为什么不肯回家。
她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战勋。
“我家里也挺好的。”战勋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孩子们小的时候,会问我,妈妈去哪儿了?妈妈为什么还不回家?是不是因为我们不乖,所以妈妈不要我们了?”
“我说,不是的。妈妈是因为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才离开家离开我们的。只要她解决了那些麻烦,她很快就能回来了。”
“孩子的外公外婆那边,我也照顾的很好。家里的老人身体都健康,事业也和顺。我也挺好的,除了每天都会想她,疯狂的想她,发疯一样的想她,其他的一切都挺好的。”
谢粟粟的眼眶,不受控制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极力的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掉出来。
她想说什么,喉咙却被堵的死死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挺好的。”谢粟粟艰难的发声:“都挺好的。”
“是啊,都挺好的。”战勋就那么看着谢粟粟。
谢粟粟再也忍不住了,腾的站了起来,说道:“我忽然想起来,我外面晒的草药该收了,我先回去了。”
不等战勋回答,谢粟粟拉开房门,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追赶她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逃走了。
战勋看着谢粟粟的背影,苦笑一声。
粟粟,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才不肯跟我相认的?
你的假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粟粟回到小屋之后,马上就钻进了房间里。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战勋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花圃看到谢粟粟的样子,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没有明说,也算是挑明了,他已经知道我就是谢粟粟了。”谢粟粟擦掉眼泪,说道:“这可怎么办啊?”
“死咬着不承认呗。”花圃叹息一声;“我就知道会这样。这才几天啊?还不到一个月。我们还有十一个月,才能完成赌约啊!”
“是啊!还有十一个月呢!”谢粟粟懊恼的说道:“我真是不中用。战勋几句话,就诈出了我的老底。”
“也不能怪你。战勋本身就是个妖孽。”花圃安慰谢粟粟,说道:“没事,咱们就是死不承认。反正翟元九跟我们的赌约内容,就是不承认。甭管战勋拿出什么证据,就是一个字:拖!”
谢粟粟没好气的说道:“这还用说?好不容易熬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轻易认输?我只是担心,未来可怎么相处啊!我真是把毕生的演技,都用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