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火星飞溅,三公子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刀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刀势稍滞微顿间,慕容轻水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剑尖却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骇然之下,三公子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刀剑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却是被对方细窄的薄剑轻易崩开了,一抹寒光又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对方剑势的攻击范围之内。
慕容轻水的剑看似十分随意挥洒,毫无章法,却是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令三公子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身上的锦衣长衫不断地被撕开一道道口子,有血点点的洒落在地上。
三公子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这那里还是仙君之间的强强搏杀,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只要对方愿意,自己分分钟都可能倾刻变成一具尸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绝对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极度羞辱……
五位白袍人直看得双目园瞪,怒不可竭之余,又禁不住惊嘘哀叹,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三公子此刻的内心更是羞怒交加,他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是一个女子而已,即便修为再过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仙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凭着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
但,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自己连压箱低的秘学杀技都使了岀来,却是连对方一点衣角都沒沾分毫,反倒弄得一身上下伤痕累累,真心的感觉有些撑不下去了。
对方又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一群蠢货,还不合力出手斩了这女子!"三公子实在是的扛不住了,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血肉翻卷,森森白骨外露,口中却是淒厉的咆哮地嘶吼出声,手腕同时一抖,长刀毅然放弃了格挡之势,狠狠斜削对方握剑的手腕。
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完全一副悍不畏死的拼命战法,迫使慕容轻水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才因此从绝境挣脱出来,赢得喘息之机,意欲等待己方之人到来。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三公子手中的长刀突然斜飞而出,准确的说,是握刀的手腕骇然被齐齐斩了下来,一蓬鲜血飞溅而出。
“完了!”三公子捂住喷血的断腕,脸上一片死灰,透出绝望之色,此刻已是空门大开,眼睁睁的望着三尺青锋,铮铮杀气已呼啸而至;"死在一个女子的手中,真的太冤了!"
"尔敢!"正当三公子闭目待死之际,五道白袍人影,三前两后的冲天而起,口中都是惊怒暴吼出声。
一刀,一枪,一剑,掌风,拳劲,几乎同时从各个不同的方位角度
悍然击出,刀光如雪,枪锋火焰绽射,剑气杀机奔涌,五个仙君强者的联手一击,恐怖的杀气锋芒直指向慕容轻水,迫使她不得放弃斩杀已是空门大开的三公子,或许在一剑洞穿三公子胸膛的同时,自己也会同样变成一具尸体。
看到这一幕,三公子惨白的脸上顿时透出一抹刼后余生的惊喜之色,他知道自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得救了,因为没有谁会愚蠢的去选择这种玉石俱粉结果。
"疯了,这女人简直疯了"二公子楚青云禁不住惊声怒吼,因为他看见那把剑仍在一往无前的继续挺进,不!不是一个,而是同时出现了数个同样手持长剑的白衣人影;"这……怎么可能?"
三公子劫后余生的笑意刚才浮现出来在,便定格了,他清楚的看见一把又薄又窄的剑,颤悠悠地一下刺入了自己的胸腔,只留下了一个剑柄,不用猜都知道,已被人彻底的刺了个透心凉;"太狠了!"这是他意识消失前发出的最后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