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黑云卫的确不该出现在这场合,而且还虐杀了许多无辜的平民,对方这顶帽子还真不是乱扣,想要辨解都难。
君大统领唯有将"忍"字继续进行到底了,满嘴苦的涩挤出一絲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此话似乎说得太过夸大了一些,我等此行,只不过是来抓拿谋害我少城主的一众凶犯。当然,由于来得太过匆忙,未及向贵阁通传,确有失礼之处,我君莫问愿意为此致歉!"
单以他强横霸道惯了的行事风格,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算得上是够屈辱了,这或许还是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更是第一次对人这般致歉。
只可惜,没人领他情,买他的帐,虚无涯仍是负手冷冰冰的道:"黑云卫代表什么存在,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你城主府已经堕落到连捉拿一群凶犯,都要出动如此大的规模。如此兴师动众行径,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过一个,这与挑衅我天凤阁有何分别?"
黑云卫中的一位副统领,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怒声喝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大统领如此说话,简直不知死活!识相的话,少管嫌事,否则管你是谁,一并全灭!"
此话一出,顿时将已经缓和了下去的紧张气氛,再度升温,双方都摆出了一种随时展开攻击的阵型,空气中的杀伐之气瞬间蒸腾弥漫开来……
"住口!"君大统领脸色铁青,神情冰冷的看着那位出声的副统领,恨不得一巴抽飞这个看不清状况的家伙。
且不说对方有两个绝不弱于自己圣境在场,就是黑云卫对上数量相等的天凤卫,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激战,结果绝对是两败俱损,根本就不会有赢家。到最后,那里还会有余力去捉拿一干凶犯。而对方话里话外都是"挑衅",的字眼,好像就是在刻意制造两边开战。
对方的意图就是想要把水搅浑,你黑云卫滥杀无辜,已是不争的事实,至于捉拿凶犯什么的,一概不知。
"很好!"虚无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冷冷地道:"那还等什么?兵对兵,将对将,直接开战就是!谁灭了谁,不是放狠话就能决定的,打过才知道!"
君大统领闻言,差点沒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只清楚一点,只要对方一动手,他毫不怀疑自己带来的人,包括自已,都会全部留在这里。而且还是死得毫无尊严,全无任何价值。
滥杀无辜本身就是一件有违本心,极不光彩的事,不仅会将自己赔进去,就连这些黑云卫也会死不瞑目。
死忠城主府是一回事,但如此憋屈可耻的死却又是一回事!所以,绝不能出现这种局面,这绝不是懦怯退缩,而是策略,更是一个为将者应有的明智之举。而且,这一战很可能引发的后果,将会不堪想的可怕。
"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捉拿残害少城主的一干凶犯,完全没有一点想要挑衅天凤阁的意思。所以,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君大统领尽可能的放下身段,勉强的挤出一抺苦笑,那模样简直比哭还要难看得多。
"误会?"虚无涯冷笑了一下;"姑且算是吧!只不过,你们黑云卫即然插手这场风波纷争,我天凤卫自然也不会落于人后,那就权当作一场江湖火拼吧!"
这话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开战上,虽然性质变了,却是换汤不换药,其结果都是一样,甚至更可以毫无任何忌惮出手,简直就是存心想要保护一干凶犯。
"你知道我们并不想与天凤卫对上,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吗?"君大统领终于沉下了脸,语调也由沉稳转成了锐利;"这种两败俱损的结果,相信谁也不愿接受!"
"这话倒说得也是!"一直没有言语的赫连贞,突然出声道:"但,眼下的状况,你要拿人,我要维护,双方都势同骑虎,沒人愿妥协让步。如此僵持下去,终究还是难免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