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狱警离开,强撑着的黄振邦腿脚发软,幸好他手快扶住了铁床才没栽坐下去。
稳住身,缓缓地挪了一下,挨着床沿坐下去后,浑身的力气都像抽干了似的,再也使不出劲儿。
比起身体上的累,黄振邦更多的是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让儿子知道他现在非常危险。
理论上来说,这个时候让儿子赶紧移民海外,去其他国家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他还存有一笔钱,足够让儿子移民。
可他清楚,官方不可能允许他儿子出境,更不可能允许移民。
黄振邦呆呆地坐着,望着空气发呆。
战警巡视遍监舍,又返回监控室,时不时检查摄像头记录,查看几个重要案犯,以防发生意外。
去街上购物的黄复,在最近的店铺里采买齐生活用品,又匆匆返回警署,直接找到看守所。
看守所的大门常闭,值班室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
黄复在值班室登记,再把物品交给狱警检查。
值班的狱警很负责,把所有东西全部排开,一样一样的查,衣服全部抖开,但凡金属饰口或钮扣也要抠下来。
有些存疑的物品,还送去机器下检查。
违规的物品一律不得送进看守所。
狱警检查完物品,筛选出其中几样带有安全隐患的东西,把没问题的东西打包,再让黄复手写一张留言条。
黄复自然不可能批准进看守所见家属,他在外面等。
狱警将包交给上级派来的巡逻警,他们仍旧在值班室值岗。
战警又检查过一遍包裹,再送去监舍。
当敲窗声再起,也把黄振邦从发呆拉回神智,他下意识的站起来。
随着一阵钥匙声开锁声,监舍的门被打开,两位穿特警服的警哥走进监舍,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个包裹。
战警将包裹和留言条交给黄某:“你儿子帮你送来些生活用品,这是你儿子写的留言条。”
黄振邦战战兢兢地接过包裹和字条,没敢立即打开看。
东西送到,战警又锁门离开。
等到门关上,黄振邦迅速放下包,打开纸条。
看字纸,确实是儿子的字。
也证明警方并没有诓他,他儿子确确实实来了拾市。
攥着纸条,黄振邦的心更慌,也没心思看包裹有什么,颓然坐下去,思考对策。
黄复在看守所值班室等了将近四十分钟,得到反馈说包已送到,然后就没其他了,他只好先离开。
相较于黄家父子的忐忑不安,乐家四口心情简直不能更好。
乐小同学在屋前屋后溜达几圈,跑回家,与蚁老岩老黎先生围炉喝茶,撸狗狗,心情爽歪歪。
乐善带着小哥哥参观完乐家,又领着人跑田野里找牛去了。
乐秋凤和乐爸跑了三趟,也将堆放在后山脚的柴火全拉回家。
蚁老岩老黎先生没随乐家夫妻去山脚帮忙,当乐家夫妻把柴火搬回来,他们也帮忙缷载,码堆。
柴火搬进乐家北楼的后院码堆起来,最后再在柴火顶面盖上防水的油布遮雨,大功告成。
乐家夫妻把车开去南楼屋檐下放置,再回睡房收拾好干净的衣服,与几件不要的旧衣服,拎去南楼一楼的卫生间。
老爸凤婶准备妥当,医生乐小同学该上工啦。
乐韵的工具包放在南楼呢,直接打开防水垫铺在离卫生很近的后堂就OK。
乐爸、周秋凤最初有点不好意思,捏捏扭扭地脱掉多余的衣服趴防水垫上没敢睁眼,很快就被沉醉在奇怪的体验里不可自拔。
对于自家两位大家长的健康问题,乐韵很上心,用的药丸子也是根据人的体质精心配制的专用药。
她先为自家老爹和凤婶做次背部针灸,然后再让他们由趴改为躺姿,再次做洗经伐髓的针灸。
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有污垢从毛孔中渗出来,乐爸周秋凤像是从下水道的污泥中捞出来似的。
臭味也越来越浓。
戴着口罩的乐小同学,默默地掏出一只小香炉,拿出香点燃。
香的气味冲淡了臭味,但人在乐家南楼上仍旧能闻到味道。
那味道,就四个字——臭气冲天。
坐在北楼的蚁老岩老黎先生也闻到了气味,仨默默地把堂屋门关拢,再点根香放堂屋。
时间比较充足,乐韵不急,给老爸和凤婶做针灸放慢速度,后背针灸用半个钟,做全身洗经伐髓针灸用时一个半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