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亲疏没关系,分得清善恶就行。”秦小米又看向秦六婆,继续道:“我会厌恶吴里长家,让你们提防着他家,是有原因的。”
“第一,他是镇西的里长,虽有帮衙门镇压各村的职责,却也有照拂乡民的责任,可他照拂村民了吗?他甚至没有约束好家中子弟,是连一个下人二栓也敢明着欺压村民。”
“咱们刚安家落户的时候,穷得没粮吃,冒着丢命的危险才猎到野猪,可他儿子吴大一进村就要咱们孝敬野猪仔。这叫什么?这叫吃绝境人的血肉!但凡有点良知的人家都不会做,可吴里长家不但做了,吴里长还跑出来装好人,真恶心!”
“第二,为了家里人能去府城,把大孙女嫁给瘫痪老头,真疼姑娘的人家,哪里舍得?”
“第三,前几天黄老二夫妻去吴家拜访过,想要帮黄霞娘赎身,可吴里长家并没有答应,且只是让他们远远的看了黄霞娘一眼,是话都没能说上一句”
秦六婆被怼到这里,终于找到反驳的话了,是打断秦小米,道:“那是黄霞娘不愿意回来,她还朝黄老二夫妻吐了两口口水。再说了,她是被她娘卖掉的,又不是吴家强绑去做奴的。”
秦六婆反驳完,找回些许脸面后,是赶忙摆手道:“莫说她了,是她自己不愿意回来咱们赶紧吃晚饭,都饿够呛了。”
秦奶奶道:“小米,快吃饭吧,吃完还得去作坊干活呢。”
“诶。”秦小米应着,可吃饭的时候,还在想着黄霞娘的事儿:“她到底为啥不愿意回来?”
秦六婆道:“当然是因为黄吴氏。要是黄霞娘回来了,那毒妇定会再把她卖一回,还不如继续待在吴里长家,没准以后能给吴兴祖当妾,跟吴兴祖去府城吃香喝辣。”
呵,秦小米冷笑,看向秦六婆,问道:“六婆不会还想跟吴家结亲吧?”
秦六婆是得势就猖狂的,中气十足的道:“这个你放心,老娘现在可看不上吴家,就咱们秦家如今的条件,他吴家根本配不上!”
秦梅都看不下去了,对她道:“娘,您赶紧吃饭,吃完了跟我们去作坊干活。”
秦六婆怒:“你个死丫头,自己有份分红后,胆子是越来越肥了,都敢使唤起老娘来了!”
秦小米对秦梅道:“梅堂姑,别听六婆的,你现在挺好的。姑娘家胆子大是好事儿,那些胆小的是被人欺负死都不敢开口告发。”
言罢,快速吃饭。
吃完后,把秦六婆也抓去作坊干活,还放狠话:“如果六婆不好好干活,我就扣你家分红,当做你们老两口这几个月的蹭饭钱。”
凶丫头!
秦六婆没折,只能给配好的秘方包与固色水装瓶,是忙到接近亥时,才被放回家睡觉,把她气够呛,可太累了,是没力气骂人。
翌日,吴里长不顾老迈身躯,带着数百吴家村男丁去镇上伍家,赶走外镇流氓泼皮的事情就传开了。
大家伙纷纷夸吴里长:“吴家大爷虽然不成器,可吴里长还是很不错的,起码会赶走外镇流氓,让咱们睡个安稳觉,不然家里有大姑娘的人家得多担心啊。”
周老村长听后,嗤之以鼻:“不错个屁,那老东西年轻的时候,可是泰丰镇最流的流氓。”
周二爷忙道:“爹,您老憋着点成吗?秦家刚把这样的大活计给咱们周家村,咱们得管住嘴,莫给秦家和村里找事儿。”
周老村长白他一眼,最终点头:“行行行,老头子当哑巴成了吧你赶紧去帐篷那边收草!”
周家村昨晚是连夜在鬼村村道旁边的空荒地上,搭了一片大帐篷,专门用来收草。
今天一早更是全村出动,部分村民负责给干草称重,部分村民则是把干草一板车、或者一担担地挑进村西,放到破屋里头,一袋袋的堆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