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稀奇的还是赵淑梅,被卖了也不闹,还真的是诡异。
不过,她稍微一琢磨,就知道赵淑梅什么心思了。
回京是她的执念,要是这是回京的法子,赵家人给她许诺跟希望,那她自然好好配合。
“就让他们玩个够,等他们以为希望来了的时候,我们彻底灭了他们的希望。”虞淮安淡淡道。
“这个可以,我还盼着看他们绝望的样子呢。”她欢喜道。
两人聊过赵家的事情也就抛之脑后了,反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水车从南村立起来之后,就被盘炕的,卖豆芽的村民给传出去了。
这么一来,不相信来一探究竟的人就多了,然后眼见为实,在震惊之余,所有人读想着自家村里要是有这么个东西就好了,于是,南村的生意
又来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然后季从元又一次被惊动了。
他忙的要命,但是水车的事,关系重大,他不得不来。
这一次,他身边跟着伤势完全好了的阿青。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虞淮安夫妇,而是站在水车面前观看了许久,在村民的演示下,也亲眼见证了水车带来的震撼,站在水车边,久久没有动。
虞淮安被村名喊了过来,他看着站在那边大为震撼的季从元,行礼道:“季大人。”
季从元回头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们夫妇能不能不要那么吓人?”
有了暖炕的时候,他就想着老天厚待他,然后又出了豆芽,这个倒是可有可无,可曲辕犁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运气好,能认识虞淮安夫妇。
现在,看到水车之后,他压力颇大。
一个个好东西,突然冒出来,这功绩大的让人头大,就怕被人盯上。
整个边关,靠着曲辕犁,暖炕跟水车,只怕会彻底改变,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所以刚才在水车面前,他有点犹豫……
“大人玩笑了,这对民生有益的好是,大人还不开心吗?”他知道季从元心里的想法,却不允许人家退缩。
都绑在一条船上的人了,他也退不了。
季从元叹息一声说:“你们好歹不用那么急啊!”
这才多久啊,他都可以预见,这三样好东西在朝堂上显露的时候,会给朝臣们带来多大的震撼。
“我们倒是想啊,但是百姓等不了,早一点耕种,对百姓来说,就是救命!”虞淮安软软的顶了回去,然后轻笑道:“那么大的东西就这么立着,大人觉得能瞒得住?”
季从元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总算明白过来,人家是故意的。
虽然是为百姓好,
但这东西,他们是故意不提前知会的。
“薛家之事,不好办!”流放的人的身份,他都知道,所以也知道薛如玉是薛家女,也知道赵光明等人原先的身份。
因为人家不提,他也不愿意管。
但现在,他的功绩跟薛家人绑在了一起,一些事情,他总要提醒一下。
虞淮安见季从元误会他们弄出那么多的东西,是为留给薛家平反。
“大人也知道薛家的事?”虞淮安好奇反问。
季从元挪开目光,看着高高的水车说:“当初薛家被流放到这里的时候,家里就提过一句,说是此事蹊跷甚多,让我不要插手也不要多管。”
虞淮安双眼一闪,知道季家人是相信薛家的,眼里的深意更浓了。
“不知道大人能否帮忙调查一下……”他提了一下。
“查一下可以,但这件事,出在薛家,已经证据确凿,想要平反,很难。”他婉转说。
虞淮安想了一下说:“那就不用查,麻烦大人请人盯着赵垣池。”
“赵垣池?”季从元惊讶的回头看着他,“为什么?”
“赵家当年掺和了不少,能全身而退,不显奇怪吗?”他淡淡的提了一句,没有多说,但这也足够季从元多想了。
季从元眼露震惊,他因为薛如玉的能干而跟家里知会过,也知道薛如玉跟赵垣池的关系,也知道薛如玉是和离后嫁给虞淮安的,所以这个答案让他很震惊。
“你媳妇当初和离,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虞淮安一点都不震惊,点头说:“赵家对发配回原籍是一点异议都没有,赵家落败了,于家还送出自己的嫡长女,这明显不正常……”
这些事情是季从元不曾打探到的,或许如虞淮安说的,赵家退的太干净了,反倒让人心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