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自江东回归,马上便调关羽到南阳,消息传到中原,军民震动。
前几日刘琦刚传令在叶县撤防,并宣布将此地作为连接中原及江南的中转地,无论客商行人,只要如数纳税,不惹是生非,不再查其身份来历。
战乱期间,多少货物积压,商人们早已急不可耐,不少商队连夜涌入叶县,谁都知道此事风险极大,但利润也极为可观。
三日时间全城大街小巷都成了集市,那些商铺、民房更被抢售一空,大小货物云集城内,叶县灯火彻夜通明。
就在大家沉浸在数钱的快乐中时,关羽到南阳的消息传来,仿佛当头一盆冷水浇下,不少人心头喜悦减半,甚至觉得有些压抑。
关羽的威名,早已响彻中原,如果他领兵来攻许昌,叶县首当其冲要遭殃,一时间所有人又开始观望,踟蹰不前。
张辽先前本就怀疑刘琦撤兵故弄玄虚,果然关羽后脚便到宛城,马上加派斥候打探荆州动静,快马每日至少禀告两次。
叶县城风雨飘摇,人心惶惶,唯有一人却云淡风轻,坦然自若,还在有条不紊地调动货物,每日散布各集市去赚钱。
“大公子,今日又赚三万余,该收手了。”
黄昏时分,一位管家拿着账本快步走进大院,神情喜忧参半。
夏侯楙却懒洋洋靠在太师椅中,轻笑道:“不必担心,他们越乱,越急着将货物脱手,我便赚得越多,如此才能更好为丞相筹备军资。”
管家焦急道:“大公子,老奴以为知足常乐,要适可而止。人人都传刘琦准备攻许昌,关羽很可能明日便杀到,到时候玉石俱焚,两手空空啊!”
“人人都说的,便对吗?”夏侯楙端起茶碗,轻啜一口,缓缓道:“我们每日赚三万,刘琦很可能每日便能赚十万。叶县如今可是摇钱树,聚宝盆,他怎舍得将之毁弃?放心吧,我了解刘琦!”
管家将信将疑,又去调货,夏侯楙却一声叹息,虽然每日赚不少,但对他来说,却觉得吃了大亏。
刘琦当初说要在叶县设集市,他也曾向曹操建议,将昆阳也撤兵设为集市,却被曹操大骂一顿,真正好心当作驴肝肺。
如今看到叶县的盛况,便感叹遇人不淑,要是他与刘琦合作,将天下财富收入囊中也不在话下。
如今刘琦坐享其成,日进斗金,夏侯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赚得越多便觉亏得越多。
“来人,更衣!”夜幕降临,夏侯楙照例出门。
他喜欢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看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甚至为了几个铜子吵得面红耳赤,仿佛每个人的呼吸都充满金钱的味道。
“大公子,汉源钱庄今日开张,听说新出了钱票,可直接到穰县、襄阳、江陵、长沙几处兑换,再也不用为钱财发愁了。”
“钱票?”夏侯楙一怔,摆手道:“去看看!”
转过大街,便是府衙附近,左边最热闹的十字路口,原本的一间三层酒楼被改成鎏金色,上面竖着一块木牌:汉源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