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彻夜攻打郯县,火光映红天空,本以为一鼓作气破城,不料吕蒙调度有方,到天明时依然未能登城。
东方大亮,臧霸盔甲上挂着一层露珠,脸色略显苍白,白白折损数千人,人马疲惫,只能传令暂退。
刚回营休整,准备早饭,忽然西门处喊声大作,却是凌统自城内出袭,待臧霸带兵支援时,早已返回城中。
连番受挫,曹军士气低迷,臧霸双目布满血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大帐,见司马懿正在案前整理文书,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司马懿轻叹道:“吕蒙之能可比周瑜,必料定将军急于报仇,吴军以逸待劳,此所谓欲速则不达也!”
臧霸将头盔顿在桌上,此时冷静下来,也知道行事过于鲁莽,抱拳道:“军师有何良策,还请赐教!”
从黄巾之乱至今,历经陶谦、刘备、吕布,泰山军能屹立不倒,正在于臧霸善于审时度势,深知进退之道。
强悍如吕布、隐忍如刘备,若不能识时务,终究灰飞烟灭。
“不敢!”司马懿似乎对臧霸的态度也有些意外,还礼道:“吕蒙善能用兵,颇有谋略,今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将军要破吴军,唯有顺势为之。”
臧霸双目微凛:“军师之意,要我继续攻城?”
“正是!”司马懿点头道:“我等昨日远来,未及休整便连夜攻城,将军可做出不死不休之势。吕蒙见我军疲惫,定会出城劫营,可一举破之。”
臧霸微微点头道,略作沉吟问道:“军师之意,吕蒙今夜要来劫营,可将计就计?”
“吕蒙多谋,先前便用此计诈郯县,岂能轻易中计?”司马懿却微微摇头,笑道:“然其分一军取厚丘,正是为准备后路,与郯县互为掎角之势,可随时支援。吾先不攻厚丘,正是为诱其出兵:只需除掉厚丘援军,再扮做吴劫营,吕蒙自以为得计,必里应外合出击,敌可破矣!”
“军师高见!”臧霸恍然,起身向司马懿深施一礼,又出帐传令,分出青州兵准备继续攻城。
司马懿独坐帐中,眼眸中闪烁几许凝重,臧霸今日的表现,又让他另眼相看,此人之能不下于曹氏众将,若能加以重用,可堪大任,又担心曹丕弹压不住,适得其反。
臧霸传令后先去歇息,虽说司马懿认为吕蒙不敢出城,但也要以防万一,这可是他的全部家底,一旦手中无兵权,曹氏岂会重用自己?
辰时曹军再次发动进攻,两万兵马将郯县围住四面攻打,孙康、吴敦、伊礼几人各领所部人马,擂鼓进兵,一副不破城誓不罢休的态势。
郯县城上,吕蒙亲自督战,凌统和邓广各守一门,经历官渡之战后,曹军的攻城器械十分犀利,十部高大的井阑和厚重的投石车,对守军威胁极大,甚至无法反抗。
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带呼啸的轰鸣声飞上城头,的砸在城墙上,有的落入城中,声势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