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先生此言倒也有理!”徐盛喜滋滋收了字据,揣入怀中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蒋干心中大骂,但对这种市井无赖,根本无道理可讲,只好忍气吞声,抱拳道:“请将军请公瑾出来叙话。”
“包在我身上!”徐盛大步而去。
蒋干暗中诅咒一阵徐盛,心里总算好受一些,才坐下来静静喝茶,等候周瑜来见。
不多时徐盛请周瑜从后堂出来,禀告城内钱粮不足,兵卒闹事,若不尽快处理此事,恐要引起哗变。
周瑜先看过书案上的粮册,蹙眉道:“钱粮都在北海,曹军围困城池,这该如何是好?”
徐盛抱拳道:“蒋先生昨日来时,便说是为救都督,必有高见。”
周瑜此时才注意到蒋干坐在堂下,吃了一惊,赶忙起身赔礼,转身低声呵斥徐盛:“此乃军中机密,如何能让外人得知?”
徐盛面如土色,不敢答话,蒋干忙上前言道:“公瑾不必隐瞒,吾今早来时,一切尽看在眼里。”
“让子翼见笑了!”周瑜叹了口气,请蒋干入座:“未知子翼有何良策救我?”
蒋干言道:“刘琦窃取江东,公瑾何不降曹……”
“住口!”周瑜霍然起身,厉喝道:“某受伯符托孤之重,岂事二主?”
蒋干见周瑜还是如此固执,又想起他昨日酒后之言,知道劝降无果,只好退求其次,向徐盛暗使眼色。
徐盛壮着胆子言道:“大都督,如今我等被困城中,三五日必定粮尽兵败。吴侯早与曹丞相讲和,何不先与之联手,除灭刘琦,救出吴侯?”
“联手?”周瑜双目微凛,思索片刻后无奈道:“也只好如此,某此次远征,使吴侯被囚,实臣属之耻也,不除刘琦,誓不罢休。”
蒋干心中暗喜,忙道:“公瑾愿与曹丞相联手?”
“子翼呐!”周瑜一声长叹,抚蒋干之背慨然道:“你我同窗多年,吾岂不知贤弟一番苦心?然主辱臣死,瑜苟全残躯,实为救主报仇也!吴侯尚在,安能此时做出背主之事?”
“兄真乃大义之人也!”蒋干郑重点头道,“有曹丞相相助,以足下之才,取回江东易如反掌。”
周瑜无奈摇头,又道:“青州对我已无用处,吾愿用此地换广陵一郡,未知丞相意下如何?”
“这……此事恕弟不能做主。”蒋干揪着胡须摇头,但想此行已有收获,又道:“不过以一州换一郡,又可直取江东,曹丞相必能应允,我这就写信往徐州禀报。”
“多谢子翼!”周瑜大受感动,却又蹙眉道:“不过此去徐州有千里之遥,快马也要三五日方回,我军中已然粮尽,只怕……”
“这有何难?”蒋干捻须笑道:“夏侯惇就在城外,只要公瑾写下书信,两家便可结盟。弟愿到营中借粮五万斛,助诸位渡此难关。”
“好人呐!”周瑜一把抓住蒋干肩膀,感动道:“瑜识子干,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