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冷然一笑:“吾有一计,足有三十万兵马可用。”
曹丕大惊,忙道:“仲达请讲。”
司马懿缓缓道:“大王不曾仔细算过,南匈奴五部若集合精兵,足有三万,且胡人骑术精湛,妇孺皆可为战,若许以厚利,足有五万骑兵。”
“这倒不难!”曹丕点头道:“其余兵力从何处来?”
司马懿又道:“自梁习到并州,休养生息,已有起色,可征调两万人马,再命张燕集合黑山贼旧部,三万有余,此亦五万兵矣!”
曹丕眼中渐渐有了光芒,追问道:“还有何处兵力可用?”
司马懿又道:“大王先前表公孙康为辽东侯,其早已应命,却因三韩之叛未能出兵,今辽东已平,公孙康正军威大振,何不割让辽西,命其前来支援?其父子向来觊觎幽州,可许诺事成后表其为幽州刺史,公孙康必全力相助,辽东军十万有余。”
曹丕蹙眉道:“并州本就残破,一旦调兵,境内必空,再将幽州割让出去,孤岂非仅有冀州一地?”
司马懿阴恻恻一笑:“大王听吾最后一处兵力,则此患不足为惧:可将幽州亦割让鲜卑,将来令其相互争斗,大王坐收渔翁之利而已。”
“原来如此!”曹丕恍然,却又蹙眉道:“然先王屠灭鲜卑,早已结下大仇,轲比能安得肯助?”
司马懿冷笑道:“自古征伐交兵,无不为利也!轲比能自学我中原文明,便胸怀大志,欲图河北久矣,丞相所灭者乃东部鲜卑,反助轲比能一家独大,只需割让幽州,其定会意动。而先前轲比能起兵,也因濡须一战部众伤亡惨重,部落震动,不得已为之,此事皆刘琦所为,请其前来报仇。封其为鲜卑大单于,既可得利,又能收拢部落人心,名利双收,其必欣然而来。”
“若各处人马一起出动,何止三十万?”曹丕激动得站起来,忽然又忧心道:“然华夏之地,与胡人向来势不两立,若与鲜卑联手,恐朝堂上下反对,大失人心,恐将来……”
“欲成大事者,需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司马懿言道:“昔日伍子胥借吴兵伐楚,此安得不为叛国之贼也?天下之事,无不以成败论英雄,此战若能胜,必将名垂竹帛,后世将颂扬大王有容人之量,高瞻远瞩,功德直追三皇五帝矣!”
“这这……这可不敢当!”曹丕连连摆手,问道:“此事还需奏报天子,恐那些老顽固极力反对,该如何是好?”
虽说曹丕现在对邺城的朝班已经不屑一顾,但割地拜将,封号还要诏书圣旨,他实在不想和那些老臣斗嘴。
“朝中文武,皆冢中枯骨,安知大王雄略?”司马懿言道:“可奏报此驱虎吞狼之计也:公孙康、轲比能等虎视在侧,若不利用,待河北告急,必会趁机来攻,与其养虎为患,不如喂虎出猎,为我所用。”
“此言有理!”曹丕长出一口气,却又叹道:“只是如此一来,胡人入境,恐各州百姓又遭涂炭,如之奈何?”
司马懿言道:“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牧民何尝不是如此?大王父子保护各地之民数十年,安享乐业,也该到他们报恩之时了。”
曹丕也知道此次事关生死,咬牙道:“即日便内迁并州、幽州之民,若有抗命,不能为我所用者,留之无益,便任他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