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联东又打了几个人的电话,不是说无能为力,就是直接挂了电话。
他找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傻子。
赵秋城和易飞如果想私了,就不用他们去说合。
如果不想私了,说合也没用。
自己夹在中间更难做人。
仇联东说的简单。
能让他这么为难的事,恐怕不是一句误会能说得通的。
真是误会的话。
赵秋城和易飞也不会揪着不放。
仇联东愁的头发都白了。
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警务所的人通知他。
姜华阳在拘留所和几个犯人发生冲突。
两个犯人被他打成重伤。
拘留所聚众闹事。
他的刑期肯定会加长。
仇联东不想管了。
他想管也管不了。
姜华阳刑期加长不加长不重要。
他是否能囫囵个从里面出来还不好说呢。
和几个犯人发生冲突,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还把两个犯人打成重伤。
他被易飞打得腰都直不起来,那两个犯人是泥捏得吗?
再住下去,他失手打死人都有可能。
当然,被别人失手打死的可能性更大。
这种事,他不想说,说了也没用。
他没有任何证据,说多了姜华阳只能更倒霉。
——————
仇联东束手无策。
从第二天起,易飞却天天开车到橡胶厂大门口堵他。
易飞也没有做什么。
就那么把车停在路边,看着他离去。
连续三天了。
他本来想找易飞谈谈。
却没能进到他家里。
可是,当易飞把车停在厂门口路边时。
他却不敢去和他谈了。
每天,看到那辆深红的桑塔纳,他就像老鼠见了猫。
恨不得跑得越远越好。
今天是第四天。
仇联东决定无论如何得和易飞谈谈。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到了下班点的时候,直接去了厂门外,咬咬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大不了被他揍一顿。
易飞坐在驾驶位,表情淡然。
甚至都没有对钻进车里的仇联东看一眼。
“易飞,易少爷,这件事你到底怎么样才长算完。”
仇联东语气急促,多少有点气急败坏。
这辈子就从没有过这么憋屈的事。
关键还没办法解决。
他能赔偿的,易飞都不缺。
易飞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打他一顿?没有意义。
讹他点钱?更没有意义。
仇联东:“……”
他彻底无语了。
易飞天天在门口堵着他,问他如何解决,他却说不知道。
总不能那点事就要了他的命。
易飞说道:“仇厂长,你看外面,工人们下班了,都匆匆向家赶去,因为有家人在等着他们,我小时候也喜欢站在站在福利院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下班的人。”
“那时候我很希望有人能停下来,也许就是我的家人,但从来没有。”
“那天,小艺姐高高兴兴的去上班了,她说一到星期天就回来看我,让我好好学习。”
“我很高兴,我也有家人了,也充满了期待。”
“第一个星期天,我等了一天,小艺姐没回来。”
“第二个星期天,我又等了一天,小艺姐还是没回来。”
“第三个,第四个星期天,小艺姐再也没回来。”
“易奶奶派人去橡胶厂询问,说是小艺姐辞职了,人不见了。”
“仇厂长,你被抛弃过吗?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我告诉你那种感觉,是一种痛,撕心裂肺的痛。”
“五年多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小艺姐最后上了公交车的背影,五年多,我再也没见过小艺姐,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说我现在怎么办?”
易飞转过头,盯着仇联东,“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仇联东看着易飞平静的面容,不仅哆嗦了下。
“易少爷,我并没有对易小艺怎么着,是她想多了才辞的职。”
“呵,看来是小艺姐的错了。”
“不,我不是这意思……”
仇联东也不知道如何表达,“易少爷,我赔偿你损失,你想要什么你说。”
“我想要你的命,你给吗?”
易飞轻哼一声,“我有钱,丽飞公司一天的收入你都赔不起,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走着瞧吧。”
仇联东从易飞的车上下来。
看着他开车离去。
他咬咬牙,“能做的我都做了,我就不信你敢弄死我。”
他也是实在没着了。
只能走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