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些钱和票。
谢奶奶知道。
他们也不容易，都是上有老下有小。
往年没有条件。
今年有了条件，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走。
谢奶奶掏出一百块钱给易飞。
“这是奶奶给你的压钱，你再能耐，也是个孩子。”
易飞也不客气，“谢谢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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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来到袜厂。
发现几家人都集中在李文朝的宿舍。
孩子们在毛晓秋的宿舍玩。
毛晓秋在教他们玩扑克。
想来是下雨，也没法出去，都在这聊天。
大家寒喧一阵。
余春芳和赵丽丽拿出红包分给孩子们。
江晓冬却拒绝，“我是大人了，不收压岁钱。”
江德兴不靠谱。
江家的孩子却一个比一个懂事、听话。
江晓冬虽然才十三岁。
已经明白。
他们家只所以能搬到市里，他还能在市里上学，全是因为小易总。
爸爸、妈妈都有工资。
不能再要他们的钱。
易飞笑道：“你才十三岁，屁个大人。”
“你才比我大三岁。”
江晓冬不服气，“也没见有人给你压岁钱。”
江德兴劈头给儿子一巴掌，“你能和小易总比，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和他比，你姐姐都比不了，谁说没人给小易总压岁钱。”
他说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易飞手里，“小易总，过年好。”
易飞说道：“谢谢叔叔。”
李小爱、余妈妈、李文朝妈妈、陈青、三道长纷纷易飞红包。
易飞一一接过。
他要跪下磕头，被众人拦着。
陈一凡说道：“我们都年轻，你要磕头给三道长磕个头吧。”
易飞给三道长磕了个头。
三道长坦然受了。
易飞算是他的徒孙，受他个头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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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丽丽发现毛晓秋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外。
她拿出一个红包，“毛晓秋，也发给你个红包，祝你新年快乐。”
这姑娘有家不能回。
也着实可怜。
毛晓秋摇摇头，眼泪却流了下来。
赵丽丽把红包硬塞到她手里，“这怎么还哭了？大过年的，可不兴哭啊。”
“毛晓秋昨天回家，又被他父母赶出了家门。”
江德兴说道：“这俩人心也够硬的，谁家的孩子不犯错，现在，晓秋这孩子多好啊。”
赵秋城和易飞也没有办法。
你还能逼着人家认女儿？
大家正想着如何安慰毛晓秋。
大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
方凡淋得象个落汤鸡，推着辆自行车走了进来。
他脸色铁青，走路都有点哆嗦。
外面虽然下得是雨，可气温也接近了零度。
估计下午就变成了雨加雪。
大家都有点奇怪。
他不是回老家过年了吗？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还弄成这德行。
毛晓秋顾不上哭了。
她跑过去扶住方凡，“方大哥，你怎么回来了，快进屋换换衣服，可别感冒了。”
方凡嘴唇哆嗦着。
他顾不上和大家打招呼，踉踉跄跄冲进屋里换衣服了。
赵丽丽说道：“他总不能骑着自行车从老家回来的吧？”
方凡老家在三水县，离这里六七十公里呢。
赵秋城说道：“有可能，估计今天没车，他真骑车回来的，赶上了下雨。”
只不过，这家伙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今天赶回来。
他走之前。
工作应该都安排妥当了。
研发中心和菌棒车间初三才上班的。
不过。
方凡向来我行我素。
他做出什么事都不算什么。
当众把小易总写的纸条都能吞下去，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方凡换好衣服，裹上件羽绒服，直接在壁炉前席地而坐。
“方大哥，别往前凑了。”
易飞说道：“再往前，一会把你点着了，你不在家陪你家人过年，这时候跑回来干什么？”
“小易总，我错了。”
方凡缓了一口气，“那天，当着李总和童老师的面，我对毛晓秋说，这世界上就算任何人都放弃了你，有一个人也不会放弃你，那个人就是小易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