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七放下茶杯，“合作？如何合作？”
只要他不是来带走姜小军的就行。
只要他还让姜小军从事捏泥人的工作，一切都好商量。
至于合作。
朱老七实在想不通丽飞公司和他这个摇摇欲坠的朱氏泥人坊有什么合作的，他也无所谓，朱氏泥人坊能坚持多久还不好说呢。
他正在想着，要不要把另外几个徒弟也撵走，让他们自谋生路。
泥人坊只留下他和姜小军，也许还能多坚持两年。
他这辈子也不做它想了，只要在自己闭眼之前，把这祖传下来的手艺全传给姜小军，没有断了传承，也算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是这样，我觉得朱氏泥人坊现在这个位置不行，这里地段是不错，可是这个胡同的人流量太少，只指望周边邻居或以前的老客户，每年泥人坊的销量太有限了。”
易飞说道：“我觉得朱氏泥人坊应该搬到文化街那一带，泥人也是传统文化，在那边正合适。”
文化街那一带，他没有去过。
其实离这里并不太远，都是市中心。
唯一的不同，这里是住宅区，文化街那里却是商业区。
尤其是近十年，那里开发的不错，很多传统的小吃、手艺都在那里扎根。
易是问了廖远光才知道。
这就是个小胡同。
朱老七的院子又比较靠里，除了周围的邻居，谁知道这里还有个泥人坊。
现在不是百十年前。
那时候的省城才多大，提起朱氏泥人坊，人人知道。
如果不是赵总的家和这里就隔着两条胡同，易飞都找不到这里。
朱老七叹了口气，“易总说的有道理，可我就是把这个院子卖了，也不见得能在文化街那里买一个小院。”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做生意起码有个好地段。
但是没钱啊。
就算卖了院子，在文化街那边租个铺子，谁又能保证铺子能赚钱，卖院子的钱花完，怎么办。
现在人都喜欢新东西，买泥人的少之又少。
那朱氏泥人坊在省城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易飞笑道：“我既然这么说了，费用肯定有丽飞公司出。”
朱老七踌躇了会，“易总有什么条件？”
他听姜小军说过，易飞很会赚钱，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朱氏泥人坊，他虽然有意传给姜小军，可现在还是他朱家的，在文化街买个院子，可不是胡三、杨叶他们给姜小军三百五百的零花钱。
说到这儿，朱老七更加汗颜。
姜小军的零花钱，基本都被用来买泥土、颜料了。
“没什么条件。”
易飞说道：“您对我姜大哥有大恩，教给他捏泥人，可以说帮他实现了他的理想，姜大哥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出些钱本就无可厚非。”
丽飞公司从来没准备在泥人这些传统文化上发展。
说实在，哪怕垄断泥人全国市场份额，挣那点钱，他也看不上。
他更没有必要说，让未来的朱氏泥人坊姜小军占多少股份之类的话。
姜小军就是爱好捏泥人。
他要是需要钱的话，自己完全可以给他。
姜小军非常开心。
不是为自己。
前几天，四师兄和七师兄跟他说，让他好好跟着师父，他们俩准备离开朱氏泥人坊了。
就那么点活。
姜小军一人就能干完，而且小师弟的手艺已经超过他们了。
没必要都在这吃闲饭。
姜小军自从来到省城，师父和几个师兄都对他极好。
就连那些早就离开泥人坊的师兄们都时不时来看他。
他自然不希望这两位师兄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