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如果排除它的医疗部门,这里的确是个监狱。”
“。。。”
阿尤卡西被这话弄得沉默了。
“放心,芙兰利斯卡先生,又不是要把你关在这里,没什么担忧的必要。”
机车停在了白色楼房前,一众身穿防护服的人推着汉斯进入了楼房内部。
博德尔找来了几个身穿白色大褂,戴着鸟嘴面具的人。
“帮这个人处理一下他的枪伤。”
几个白大褂点点头。
“芙兰利斯卡先生请吧。”
阿尤卡西默默地深吸一口气,跟着他们走进了建筑内部。
这里布局的确和医院很相似,除了走廊上随处可见的蒸汽驱动阀门和那些看起来十分厚重的金属房门。
走来走去的工作人员就没有几个不是带着鸟嘴面具的。
博德尔在一个交叉过道那里个阿尤卡西分开,之后白大褂带着他来到一个病房里。
越过厚重的金属房门,里面是摆放了手术台的监牢。
窗户被铁柱封住,一个换气设备在天花板上运作着。
“芙兰利斯卡先生,请把你的伤口露出来吧。”
一个白大褂沉闷说着。
阿尤卡西坐到病床上,把外套脱下,露出了手臂上染血的纱布。
白大褂推着医疗推车过来,给他打上昂贵的麻药后,轻轻解开纱布,开始处理伤口。
十几分钟后,伤口处理完成,在临时病床上休息了一会,等着麻药的劲儿过去以后,一个白大褂带着他来到了休息的地方,然后就走了。
这个休息室很小,只有几个椅子和一张小桌子,没有饮水机,也没有其他人。
想来一个病人都要到这个医院了,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随行的家属。
阿尤卡西逐渐适应了这个古怪的医院,稍稍放松了紧绷着的身体。
疲惫感一下子就冲上了脑袋,眼皮变得十分沉重。
他也不再抵抗,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阿尤卡西被博德尔叫醒。
“博德尔先生?”
“走了,芙兰利斯卡先生,这可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阿尤卡西点点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揉一揉有些酸痛的脖颈,和博德尔离开了这个医院,坐上一辆黑色的蒸汽轿车开始朝着刚刚那个安全屋而去。
上车后,两个人没有什么交流,只有蒸汽驱动装置的声音。
“。。。博德尔先生,能否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
阿尤卡西在沉思了一会后问道。
“你想问什么,芙兰利斯卡先生?”
“。。。那个怪物,应该不是什么人为操控的机械人吧?”
“没有人会制造出那种扭曲的木偶的,芙兰利斯卡先生,我想你应该学会接受一下,真实的世界。”
“真实的世界吗。。。”
“其实这很好理解的,芙兰利斯卡先生,为什么如今的时代里,教会仍然是很强势的存在?”
“不是因为他们深入了商业,农业等等领域吗?”
“呵呵,要真是这样还好了,芙兰利斯卡先生。”
博德尔包含深意地看了阿尤卡西一眼。
后者突然想起了从小,费迩莉德对自己的一些告诫。
敬畏神明,敬畏教会。
当然还有那让人觉得有些生疏的父亲,年幼时的训诫。
“。。。所以教会是清理这些怪物的主力军?”
“难说啊。”
博德尔摇摇头。
“你说人拿着枪,是残忍的强盗还是保卫祖国的军人?”
“。。。”
阿尤卡西觉得车里的空气有些窒息。
“别想那么多,芙兰利斯卡先生。”
博德尔见阿尤卡西一副后怕的样子,劝解道。
“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生活不会和他们有明面上的交汇的。”
“。。。可是,博德尔先生,那不就意味着,我们可能会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吗?”
“没有教会什么的,不也是一样的嘛,有时候还不是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在路上因为运输车队被阻断了一会道路,多花了十几分钟后,蒸汽轿车回到了那栋作为安全屋的公寓前。
此时一大堆保卫局的行动人员正在周围,一辆大型蒸汽机车正停靠在公寓的门口。
中年主任一只手被一名鸟嘴白大褂处理着伤口,一只手有些颤抖地拿着一根烟头。
“主任,汉斯已经送到了米凯勒,目前脱离生命危险。”
“嗯。”
主任点点头,将手上的烟头丢进一旁的铁桶里,从胸口前的口袋里又抽出了一根香烟。
博德尔拿着打火机帮中年主任点燃了香烟。
“博德尔。。。”
“在,主任。”
“这个案件我们不查了。”
“什,什么?为什么,主任?我不明白?”
“不为什么。”
主任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把前端的火星子都抽了出来,呼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博德尔,这事已经不归我们管了,我们也没有能力去管。”
中年主任变得有些颓废。
“。。。”
博德尔点点头。
“。。。那我可以回家了?”
阿尤卡西小声地说道。
“我们这里没有你的事了,芙兰利斯卡先生,感谢您的贡献,稍后保卫局会给你寄一份奖金的。”
中年主任说道,这时一个保卫局的人来到他身边,俯身贴着耳朵说了几句话。
“博德尔你来负责送芙兰利斯卡先生回家,我这儿还要事需要处理一下。”
“明白。”
博德尔点点头。
“芙兰利斯卡先生,请跟我来吧。”
阿尤卡西最后看了一眼公寓,然后跟着博德尔坐上了一辆空闲的蒸汽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