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为何搞得跟个邪教徒一样呢?那些手术刀碰过多少血腥的仪式?”
“首先,对于侍奉神明,本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远没有那些虚伪小人所描绘的美好。
其次,对于你来说,我主可不是什么仁慈尊者,为何要对你怜悯?”
“呵,我说。。。”
“够了。”
达里尔冲上前去,给了莫莱德一脚打断了他的话。
“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变成我的嫁接体吗?!非要跟你公学时候一样,让人恶心?!”
达里尔扯着莫莱德的头发,逼迫多方抬头看着他。
“卑贱者应当有卑贱的觉悟!而不是来三番五次地用低劣的小手段来触犯高贵者!”
“呵。。。比你聪明就是低劣的小手段?”
莫莱德趁着达里尔不注意,一口血沫吐到他的脸上。
正要发飙的达里尔已经举起了拳头准备砸向莫莱德的脸,但是被老者以会产生永久性创伤为由制止住了。
达里尔在老者筹备“手术”的时候,从阴影里抗着一个大型的米字木架来到了审讯室昏暗的灯光中。
“这架子摆在哪?”
“随便你,我们教对这没什么讲究。”
“哦。”
达里尔点点头,把木架子摆放在剩余的空间中,然后围绕着这个架子开始用血红色和黑色的燃料画着一个圆形的字符阵列。
那邪异的扭曲图案让莫莱德在朦胧中有一丝眼熟,似乎自己曾在温莎姨妈的笔记中看到过。
“你们是那啥陨日教的?”
“哦,看来你也并非是普通的愚钝之徒。”
老者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莫莱德。
“可惜,这并不能救下你的性命,你已经被选定为嫁接体了。”
“呵,一帮崇拜叛徒的人,竟然回去遵守约定?”
“呵,背叛?巨日之神妄图以整个世界为柴火来成就自己万世永恒的基业,但是他的野心被我住陨日之神得知进而破产。”
老者放慢了手中的动作,以严肃的语气反驳莫莱德刚刚的“亵渎”。
“我主重创了巨日之神,让那亘古伫立在卡兰大陆之上的巨日会威胁到我们的祖先。”
老者拿出了一个大型暗金色的钉子。
“代价则是祂终日被悬挂在巨日之神修养之地的厅堂中趁受那来自无尽深空本能的吞噬触手。
而那些假惺惺的伪神,也就是所谓三大教所信仰的三神,趁虚而入,取代了那万丈巨日之光。”
说着,老者突然用出本不该属于这样一副干枯身体所能产生的力量,将莫莱德的左手抓住,拖着他来到木架上,迅速将其钉死在木架上。
莫莱德左手躁动的血脉在一瞬间变得死寂。
“黑色的血液?”
老者看着自那金色钉子所制造的缺口流出的液体,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真是稀奇,你刚刚打算用这只不受你自己控制的手做什么呢?”
一双浑浊如同黄昏之下的污水一般的眼瞳瞪着莫莱德。
“够了,老头!你磨磨蹭蹭的,是要等着银甲密卫把我们全都撕碎吗?!”
达里尔冲过来,给莫莱德一拳把他打晕后,对老者吼道。
“该死,年轻人!你要学会尊老!”
老者抬头不满地对达里尔说道。
“而且对于皈依我教的信徒,你应当学会敬畏我这个神父!”
“尊老?神父?哦,老不死的,你们这教还需要我给钱,需要我去尊重?”
达里尔不屑地反驳。
“赶快办事。”
“呵。。。”
老者也不反驳,拿出一个同样的金色钉子将莫莱德的右手钉在木架子上,整个人呈现一个“Y”字形。
而在莫莱德身下的周围,一个血色的圆形诡异法阵也被绘制完毕。
不知道为什么,迷迷糊糊中,莫莱德感到了一阵阴寒,耳边隐隐约约出现了悉悉索索的低语。
原本昏死的他好像被分离出了一部分的意识,仍然保持着清醒。
神父关掉了审讯室的电灯,取而代之的是几根被他用自己的手作为柴火催发出火焰所点燃的惨白色蜡烛。
“过来,跪下。”
神父对达里尔说道,后者有些不情愿地跪在了神父面前,双手指向天空,低着头,摆出的姿势与莫莱德别无二样。
那一瞬间,整个空间中仿佛多出了一些人,他们远远地匍匐在地上,不停赞美着那所谓的陨日之神。
“如此,便开始赐福仪式吧。”
神父对达里尔说道。
达里尔点点头,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揭开厚厚的纱布,露出了那具已经腐烂的躯体。
腐肉悬挂在许多切口上,白色的蛆正在其中扭动,炭黑色的骨架若隐若现,简直就像是恐怖片里面的怪物。
神父拿着一个金色的熏香吊坠,围绕着跪在地上念叨古怪经文的达里尔,迈着令人不适的步伐。
如此过了几分钟后,他饶了十三圈。
“好了,达里尔,现在,把这个嗜血伪神的忠实信徒献给我主,以乞求祂的注视吧。”
神父说道。
“让你成为一名真正的,陨日信徒,受吾主祝福之人。”
“哦,该死的,终于到这一刻了。”
达里尔深呼吸了几下,死死地看着莫莱德的身体,那令他嫉妒的大脑和样貌。
他压下了内心激动的心情,将最后几句祷告词敷衍地念完后,站起身来,从神父手里结果了一把有着怪异造型的匕首。
匕首身上雕刻着无数细小的文字,似乎如同有生命一样在蠕动着,看着让人有些恶心。
达里尔向着莫莱德走去。
莫莱德的意识越来越清醒,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静脉因为失血而跳动,骤然下降的温度。
然而他却根本没法操控这具身体,就好像灵魂出窍一般,肉体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高举着匕首,达里尔恶狠狠地刺入莫莱德的胸腔正中间的位置。
拔出匕首,达里尔再次刺向莫莱德的胸腔,如此反复了十三次。
第一次,莫莱德还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到最后一次时,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变得麻木了。
身体和意识已经快到完全脱离的状态了,无论他做出何种激烈的动作,撕心裂肺地吼叫,都无法让身体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