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空中护卫舰突入到一片云层之中,破碎的外壳导致空艇在气流的作用下剧烈颠簸。
人造的动力源在这样强大的自然伟力前显得苍白无力,温莎好不容易才稳住了空艇,不至于让其失速坠毁。
“呼,该死的,总算是逃出来了。”
温莎有些疲惫地坐下,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是啊,骨头有些生锈不得劲儿了。”
多利兰特满头大汗,比起温莎,他的身体素质要更差一些,所以现在他有些虚脱了,整个人依靠着舰桥舱室的铝金属薄墙壁上。
“所以,诺里安王国到底是怎么计划的?”
“。。。不清楚。”
多利兰特摇了摇头。
“不清楚?”
温莎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困惑。
“简单来说,机械临渊神教和源血教堂的一些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去引爆那个深渊。你也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没办法很好地隐藏自己。”
多利兰特叹了口气,随后皱着眉头从自己的衣服里拔出了一团血肉组织,随后丢到地上。
“阴影蠕虫?多利兰特你不要命了?”
温莎皱着眉头,扶着椅子站起身来到多利兰特面前查看他的状况。
“该死的,你自己珍惜点自己好不好。”
多利兰特此时中年的身躯,然而头发已经如同老人一样斑白。
“呵呵,没事的,我。。。”
话说到一半,多利兰特的嘴角开始流出乌黑色的血丝。
温莎赶紧从身上掏出一个充斥着蓝色液体的注射器给多利兰特打了一针,后者的脸色才慢慢开始从一张白纸上多出一丝红晕。
“多利兰特,你不想着自己,你也得想着莫莱德!我们还没有告诉他关于安娜塔西亚和你的事!”
温莎严肃地看着他。
“芙兰利斯卡家族是个什么样子你应该明白,在艾斯弗洛列王国他还不能没有个父亲!名义上的!你至少得等到他二十一岁以后再死!”
“咳咳,放心,我撑得到那个时候的。”
多利兰特擦了擦嘴角的污迹。
“行了,我们快下降吧,我还得准备一下。”
“。。。”
温莎看了看多利兰特,随后来到船舵面前,控制着空中护卫舰缓缓地从莫顿堡上空下降。
期间王国驻扎在此的一支空中巡逻艇部队前来问询,在得知是伯爵,多利兰特先生的飞艇后便远远地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
埃里克将忙活了一天的莫莱德和尤瑟尔送走,随后按照条例将图书馆的大门关上,只留下了一个小门。
正当他准备回去,坐在文物部摸鱼的时候,齐福科专员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
他向后跳了一下。
“专员,哈哈,你这是在。。。”
“有紧急情况了,埃里克。”
齐福科专员严肃地说道,这让埃里克也收起笑容,不自觉地站直了。
“出什么事了?”
“游方士在沃克区发现了几起失踪案件,他们不好去查,你和埃里克去看看。”
此时,一位金发女士来到了埃里克的旁边,齐福科对她说道。
“嗯?我们也不好去查吧?”
西尔维娅指了指自己的脸,这么洁白的脸显然不可能出现在那种地方。
她和埃里克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看向齐福科。
“没有关系,你们是代表贵族去和当地帮派联系的人,长成这样没什么奇怪的。”
“那游方士他们自己为什么不去?”
西尔维娅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们说怕打草惊蛇。”
“我看多半是他们自己出了叛徒。”
西尔维娅哼了一声。
对于保卫局来说,游方士可不是什么友好的合作单位,因为他们经常用叛徒,受污染等等词汇来解决保卫局参与到一些诡异事件中的人。
在不了解具体情况的保卫局人员看来,这就是一群得了失心病的疯子,逮到人就要杀。
作为一名有着丰富履历的保卫局人员,西尔维娅对游方士说不上喜欢,甚至有些厌恶。
“差不多,只是和他们有合作的人现在有问题。”
“那我们还去?这不明摆着是陷阱?要不然游方士那帮人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没办法,上面直接命令的,估计是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你也知道这里就你和埃里克经验最丰富。我会开放最高武器动用权限,注意安全,随便找点什么线索回来就行了。
反正那些诡异的事情咱们也不知道不是。”
齐福科专员无奈地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西尔维亚。
“行吧,队长。”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
。
埃里克和西尔维亚穿着一身黯淡无光的皮质黑色风衣,一人提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箱子,在昏暗的煤气灯的照耀下,来到了工人居住区。
一些眼光瞬间注意到了这两个外来者,不过在看见他们腰间露出了半个身子的手枪后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在晚上,普通的民众大都早已待到了家中,只有一些特殊的人会在街上流浪。
“真是怀念这里讨人厌的味道,哦,真是恶心。”
西尔维娅皱了皱眉头。
“西尔维亚我知道你很反感这里,但是你现在正在执行任务,忍耐一下。况且那些事情和这里有什么关系呢?”
埃里克说道,他知道西尔维亚的过往,所以也没说什么工作第一,不要带入私人情感。
西尔维亚曾经生活在一个比较富裕的旧贵族家庭,甚至她的母亲曾是王国的空降部队的一名连长。
家里靠着几代人在战场上的浴血拼杀就快要好起来了,甚至可以算是半个军事新贵族。
只是很可惜,在一次任务中,她的母亲牺牲了。
她的父亲因为她母亲的去世伤心过重而沾染上了赌瘾。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情况可能还要好一点,西尔维亚只要把他父亲揍一顿,关进监狱就好了,生活就能重新开始。
然而,他的父亲虽然有赌瘾,但是并没有因此让西尔维亚有过什么悲惨的童年。
他割裂般地运作着家里的财产,一方面在赌场里一掷千金,一方面却又在银行里单独存下了一笔不小的数目,而存折的密匙只有西尔维娅的外婆知道。
靠着这笔钱,西尔维亚上了学校,甚至是大学。
她的父亲独自面对所有讨债的人,最后死在了一个小巷子里。
尸体都是沃克区里面的收尸人看在她母亲曾经救济过他们的份上收拾的。
这让西尔维亚很难走出,那段不同寻常的过往。
“那个,执行任务不介意我去教训几个黑赌场吧?”
“可以是可以的,但是,西尔维亚那必须等到任务结束以后,我们现在去教训很可能被那些人发现然后受到攻击。”
埃里克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们身上只带了冲锋枪。”
“好吧好吧,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