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哪怕对方闭着眼睛,温莎也能感觉到那人正看着远处。
也许是法利勒大图书馆,也许是更远的地方。
“所以,那是王室的财产?”
温莎一边跟着宫廷侍卫穿越银甲秘卫和追猎人古老者组成的防线,一边问道。
“是的,温莎女士。”
宫廷侍卫点了点头。
“哦,看不出来是快要破产的王室嘛。”
“其实那个公馆已经抵押给卡利兰斯特统合国的万通国际银行了,平时那里会举办各种各样的宴会和歌舞会。”
“。。。好吧。”
温莎没想到是这种情况,有些尴尬,于是便不再开口。
所幸剩下的路程也没有多少,几分钟后他们便走进了罗德兰宫的前庭。
又花了十几分钟,来到了刚刚那个女子所在的露台。
“女王陛下人带到了。”
宫廷侍卫对那女子鞠了一躬。
“嗯,退下吧。”
路易斯安娜三世对那侍卫摆了摆手,后者恭敬地离开了露台并关上了门。
“路易斯安娜,啧啧,让我想起了一些久远的事情啊。”
温莎来到看台前,叹了口气。
“哦?”
路易斯安娜三世有些奇怪。
自己的名字怎么了?
“我记得秽血族最后一代女王似乎就叫路易斯安娜?”
温莎看了看艾斯弗洛列的女王。
“。。。你想说明什么呢?”
路易斯安娜沉默,半晌才开口。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巧合而已,感叹一下。”
温莎摇了摇头。
“所以,遵守你的约定吧,路易斯安娜三世,帮助我们,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温莎看着女王的眼睛。
“对不起,现在我没办法做到。”
路易斯安娜三世歉意地回复。
“嚯,难怪叫我们来看台还屏退其他人。”
温莎摇了摇头。
“你这个女王怎么当的?”
“。。。我会遵守契约的,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路易斯安娜三世没有对温莎的逼问有所动摇。
“行了,别隐瞒什么东西了,利隆德区域那个巨坑之下的那个实验基地是怎么一回事?”
“。。。无可奉告。”
路易斯安娜三世看着远处,没有回答温莎的问题。
“无可奉告?”
温莎皱着眉头。
“那你让我们来露台做什么?”
“因为这里相对安全一些,温莎女士。”
路易斯安娜三世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也不是一国君王应该做的。
但是请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真不知道费迩莉德和你是怎么谈的。”
。
芙兰和卢卡以及达里尔走进了白银之门,越过了银甲秘卫的尸体阵列和实验场所,来到了升降台面前。
此时因为震动和温莎制作的装置对于其结构的透支,升降台已经不足以完成它的建造使命。
不过敏没有关系,这点距离对于芙兰来说算不上什么困难。
她拽着已经应为刚刚那诡异的尸体方阵而失神的达里尔和卢卡,从天而降,在一双自虚空中诞生的漆黑色六指之手的托举下,缓缓地落在溶洞地底的地面上。
达里尔体内的肉瘤因为受到某种存在的吸引而开始跳动,所以最先清醒过来。
然后那些迟到的感知被一起释放,达里尔不受控制地像个胆小鬼一样尖叫起来。
芙兰皱了皱眉头,手指虚空一点,达里尔的嘴便被自己的血肉组织缝合了起来,无法再发出声音。
当然也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于是脸肿胀起来。
“不准尖叫。”
芙兰警告道,随后解除了达里尔嘴上的“密封”。
达里尔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然后回过神来一把捂住刚刚清醒过来也因为感知的冲击而失控想要尖叫的卢卡的嘴。
芙兰嫌弃地看了看两个人,接着向前走。
他们很快穿过一片石柱的废墟来到了那一片狼藉的战场上。
修丽雅和费迩莉德残留的蜡油点燃了火焰顺势以银甲秘卫尚未消散的残骸为燃料,燃起了几堆大火。
幸好三人都不是普通人,要不然那些死亡过久后浓缩的尸气已经稀缺的氧气还有那些致幻物质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有来无回。
卢卡和达里尔看着那些密密麻麻铺满身周的银甲秘卫尸体,下意识地互相将对方的嘴巴捂住。
过了好久才消化掉自己心中的震撼。
也许是麻木,也许是不清楚本质,当他们再看到那深红色的死梦泰坦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激动。
“所以,芙兰女士,这里是。。。”
卢卡隐隐有些猜测。
“这里是无知者深渊。”
芙兰说道。
“当然了,现在看来深渊的本质已经没了,但这反而露出了它原来的本质。”
边说着,芙兰边用那漆黑色的匕首划开自己的手心,嘴里念叨着古老的未知语言。
那些流淌到地面上的鲜血开始随着芙兰的话语,散发出光亮。
不一会儿,远处那深红色的死梦泰坦开始了崩塌。
它的外皮组织如同融化的冰水一样缓缓地流淌而下,在地面上形成一滩深红色的液体。
很快他就只剩下一具漆黑色的大型骨架,而骨架也随着消散,化作漫天的烟尘。
最终,硕大的死梦泰坦就只剩下了一个,被无数白银色骨骼所包裹起来的球体。
芙兰走上前去,浮空的赤足踏上那一片深红色的液体。
随着她与之触碰,那些液体开始沸腾起来,化作了一个又一个她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人。
卢卡和达里尔本想跟着一起上前,但是看到这个异变后便驻足观望。
芙兰看着这些由生活色液体铸就的人像,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不过想到身后还有两个外人,她赶紧收起自己内心繁杂的思绪。
但,也许杀了那两个人不就行了?就像干掉那些守密人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