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安娜三世在听完了温莎的发言后,沉默了许久。
“你说得没错,温莎小姐。”
路易斯安娜三世最终选择了开口说出那些埋藏于内心深处的秘密。
反正这对于多放辣来说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我从小生活在米莉亚修道院,那是一个经济来源不多的半慈善机构。
我的母亲是谁自然不必多说,反正生下我之后她便消失不见了。
我希望她不是因为违背了纪律而被人私自处刑了,或者是被什么人灭口了。”
路易斯安娜三世转过身来,不再去关注远处的硝烟。
“真的,我真的希望她是把我抛弃了,而不是被火烧给神明去赎罪。
哈,说得有点偏题了,请别在意。”
路易斯安娜三世笑了笑。
“米莉亚修道院的院长是个慈祥的老头,当然了也是个顽固的家伙。
你知道在这个时代的乡下修道院想要拥有充足的液体煤和蒸汽的来源,那就必须干点肮脏的活计。
比如像开个贩卖欢愉的场所。
这是没办法的,传统的经济来源已经不再适应现在的时代,而且捐助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但是那院长可固执了,不去跟同行学习,还是老老实实地运行着修道院。
真的就凭米莉亚修道院的历史,贩卖所谓的救济圣名都可以获得一大笔资金,但是我们可爱的院长就是不那么做啊。”
路易斯安娜三世长长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我们的院长先生有守祝者的身份,且还是和源血教堂有点关系的人,说不定哪天某个帮派就直接打砸抢了这个修道院,顺便把我们这些修女都拿去卖了,呵呵。”
女王陛下卸了重负,如同一个向着他人倾诉的普通人一样,对自己说的事情伴随着感情,流露出真诚。
哈,是的真诚,多少年没再见到的宝贵之物。
也许就只有跟眼前这位机械临渊神教的使徒谈话才有这样的机会吧。
“我在那里生活了七八年,直到我父亲的侍从官,马迪乌斯找到我,才离开了米莉亚修道院。
当然了,那座修道院后来就被当地的教堂合并了,无论是院长还是修女都得到了更好的待遇。”
路易斯安娜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你父亲没灭口就算不错的了。”
温莎说道。
“哈,那也的确。
不过我觉得更像是在威胁我,让我成为一名真正的艾斯弗洛列,王国的继承者。
你要知道一个从小在修道院长大的小女孩儿要在一群如同老狼一般有着毒辣眼睛的大臣面前伪装成一个贵族女孩儿,一个生长在克里格伯爵家族的孩子有多难吗?
就像踩在那冬天冰冻的湖面上一样,温莎女士。”
“嗯,深有体会。”
温莎点点头。
在一帮斗了数十年政治的老机械面前装作一个“虔诚”的信徒以获得使徒的圣名也是挺难的。
许多的信徒虽然到了使徒的地步,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有被总神庭承认冠以圣名。
路易斯安娜三世奇怪地看了温莎一眼,不明白对方深有体会什么,但也没多在意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了,就如温莎女士你在利隆德区域所见,艾斯弗洛列王国在与诺里安王国分裂的背后不仅仅是国际局势和艾斯弗洛列家族的野心还在意源血教堂本身的分裂。”
路易斯安娜三世掏出了一枚徽章。
那是一个眼球被一半的机械手臂一半的血肉手臂所捧起。
“那就是这个派系,名字被抹除掉但是已知它的残余就是秽血族和呆在艾斯弗洛列王国境内的源血教堂残余。”
“利隆德那巨坑之下,不仅仅只是什么源血教堂某个不可提及者的残留吧?
我想那些人可没有那能力去找到一具夭折天使的尸骸。”
“。。。好吧,的确如此,那个神秘的教会本身就是艾斯弗洛列家族扶持起来的。
当然说是扶持其实是我祖上自己给自己假赐福而已,事实上反而是对方支持了我们公国的独立。”
路易斯安娜三世自嘲地笑了笑。
“哪有世俗国家能够摆脱教会的?更别提,如果没有互相融合怎么可能会有平等的地位?”
“所以在利隆德区域修建实验基地的那个教会究竟是什么?”
温莎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女王没必要跟自己弯弯绕绕地解释。
假如对方真的知道这个神秘教会的根系。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温莎女士,我只知道这个教会有秽血族的人,有源血教堂不可提及者的残余。
但是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路易斯安娜三世摇了摇头。
“很抱歉,温莎女士我没办法告诉你当年在维克多郡的那个神秘组织究竟是什么。
我翻遍了保卫局的档案和我父亲的各种笔录日记,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好吧,那法利勒大图书馆呢?你也许和费迩莉德讲了,但是现在我可不确定她还记不记得。”
温莎撇了一眼变成了个十五六岁少女的费迩莉德。
“。。。法利勒大图书馆实际上是个大型封存秘仪的载体,由机械类临渊神教和真知学派一同帮助王国建造起来的。
原本的图书馆内部结构已经完全被取缔,不然也没办法在经历过两个使徒级存在的搏斗后依然屹立而且开起来主结构没有任何的损伤。
至于封存的对象,也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深渊。
然而它并不是一个天然的深渊又或是某个古老深渊的触须。
它是由一场灾难性事件所产生的。”
“灾难性事件?是什么程度的灾难才能够凭空造出一个深渊?”
“达到那个级别了。”
路易斯安娜三世指了指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