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骑士和修丽雅在这诡异的街道中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你追我赶,你藏我找的交锋,然而那名骑士仿佛一条凶狠的猎犬一样死死地咬着修丽雅的尾巴。
直到这一片诡异的区域显现出它的真面目为止。
围绕着寂灭骑士和修丽雅的环境开始了崩塌,扭曲的光影之下,房屋如排山倒海一般被无形的力量给混合进了夜色之中。
修丽雅降落到了地面,然而并没有得到脚踏实地的反馈,反倒是像跌入了沼泽一样。
修丽雅不再有所保留,外层的黑色斗篷在瞬间被暗淡的烛光点燃,在破碎的余烬之中,全身覆盖起了一层如同焦炭的铠甲。
寂灭骑士似乎也受到了环境的影响,对方落地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一片光怪陆离之中,整个街区似乎在向着某种抽象概念上的深渊下坠。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失重感才消失,周围模糊不清的景象再一次变得清晰。
此时,原本如同某个模型变大后形成的街区被一种更加怪异的状态覆盖,如同生物表皮的街道,骨质和不知名的菌类构造出了房屋。
黑夜被暗淡却朦胧的灰色黄昏所替代。
“该死的,这是神之遗骸?!”
修丽雅很快就辨认出了现在她所在的地方。
一个巨大的,让人类渺小地如同一只跳蚤一样的未知神明的尸骸。
“喂,我觉得你应该放弃继续追杀我了吧?看看你脚底下的是什么!”
修丽雅对站在她对面一动不动的寂灭骑士吼道。
然而对方似乎仅仅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拔剑冲上来,以一种更加迅猛,更加疯狂的战斗方式进攻,仿佛是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掉修丽雅。
“浑蛋,你这个忘乎职守的骑士!毫无荣耀可言!”
修丽雅一边怒骂,一边抬起自己的青铜长剑迎接暴风般的攻击。
寂灭骑士那巨大的力气让修丽雅每一次抵挡都觉得虎口崩裂,整个人不断地后退。
不过那骑士的攻击对于不再保留实力的修丽雅来说也就仅仅只能造成这些伤害了。
被白衣人勾引过来的寂灭骑士本身就并非可以来灭修丽雅口的存在。
几分钟之后,待到这名骑士的疯狂进攻产生了空隙,修丽雅一击打偏了对方的剑锋,迅速让攻守易势,并在短短几个回合之内就斩断了寂灭骑士的一只手臂。
不过她并没有将其杀死,这一片诡异的神之尸骸最好不要再徒增任何的死亡。
见对方失去了继续追逐自己的能力,修丽雅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依据着自己在无望之壁防线的经验试图寻找到脱离这里的办法。
现在修丽雅已经大致明白了今晚的卡弗兰特究竟因何而产生了令她心慌的感觉。一具神明的尸体足够解释一切,这里没有再停留下去的意义。
。
大使馆区域的爆炸是今晚这盛大舞会的开幕,紧接着整个诺尔区就陷入了诡异之中。
影响辐射使得整个卡弗兰特城所在区域都被笼罩进了舞台之中。
路易斯安娜三世纵容了许多的势力进入到她的城市并让一切可能爆发的矛盾以及仇杀在血月即将结束的今晚发生。
而她秘密从噩梦中搬离出来的尸骸几何体则已经埋在了新贵族居住区域的间隙临界点的位置。
只要利用那些来自不同信仰的赐福者或是受祝者的死亡,鲜血,癫狂以及仇怨,结合这个尸骸结合体,那么就有一定的概率让路易斯安娜三世藏在罗德兰宫暗处的那一位女神成为新教会的支柱。
而这个新教会将会与诺里安的源血教堂,机械临渊神教,南洛亚的烛教,昆塔雅的圣树教,北境的三王教等教会分庭抗争。
密布整个卡弗兰特城市以及周边城镇的银甲秘卫正不断地将最新的情报汇报到罗德兰宫中,虽然他们在今晚损失惨重,不过至少女王的计划稳步进行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最后的罪血猎手于此陨落,而那些历史中曾闪耀过片刻的骑士团似乎也跟随着一同断绝。
古灵帝国残余的传承尽数淹没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掘墓教会的人屠杀了诺里安王国大使馆的人进行的血祭仪式借由天空中的血月让与源血之神相关的存在与卡弗兰特有了联系。
陨日邪教的人似乎在干着什么阴暗的事情,银甲秘卫没能发现这些疯子究竟是在做什么。
不过没有关系,陨日之神的手下已经在窥探。
少量的南洛亚圣国寂灭骑士进入到了这座城市似乎在追杀着他们想要灭口的烛教人员。
显然这样的举动导致了远在北边的圣烛之光辉在波动。
而路易斯安娜三世这边也准备好了,以马里乌斯为中枢,一场盛大的献祭秘仪正在进行中。
无数的王国监狱中的罪人被直接拖出来并杀死,尸体推倒进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中。
这个坑洞位于罗德兰宫的地底,整个罗德兰宫实际上是建立在一个未成型的深渊之上。
当年初代的艾斯弗洛列公爵想要创造出人造深渊,并将自己的宫殿建造在这深渊之上,如此似乎便可以与当时的诺里安王国平起平坐。
毕竟作为诺里安的王权中心,源血教堂之中的圣堂之座便是一个建于源血深渊之上的宫殿群。
只是和可惜,曾经的狂人以及禁忌学者们没能完成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
不过如今却有所不同,路易斯安娜三世仅仅只是想要创造一个支柱一般的神明罢了。
在圣血近卫的簇拥下,女王冷漠地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罪人被推向那个巨大的坑洞。
燃烧在四周的火炬以及烛灯没有给人带来丝毫的暖意。
“陛下,臣就最后再劝您一下。”
已经枯瘦地完全看不见一点人形以及血色的马里乌斯平静地说道。
“首相大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路易斯安娜三世从大理石制作的露台前下来,来到了圆形广场上。马里乌斯此时正坐在正中央,与他身下的黑色石质椅子连为了一体。
“但是,您要明白,我要是这么做的话,等到我想要的结果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白发苍苍,看着自己的女儿或是儿子甚至是孙辈的人活跃在政治舞台上。
而我大半的岁月都要忍辱负重甚至嫁给一个根本看不起我的诺里安血脉。”
“哈,我都说了只是劝一下。”
马里乌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