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微刚回到侯府不久,薛蟾就来了饮绿轩。
她正喝着药,便听门外侍女见礼的声音:“给二爷请安。”
薛蟾脱了大氅走进里间,直奔谢见微而去。
他单膝跪在脚踏上,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晏晏,你这半月险些吓死我了。”
毓秀站在后头不断地翻白眼。
谢见微拉扯出自己的手,一声不吭,薛蟾又说:
“我去了岳父岳母那里好几趟,他们都说并不知你去庄子上住,晏晏,你身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告诉我也好让我给你找太医来瞧瞧!否则我始终不安心。”
“我只是觉得京中太闷,才想去庄子散散心。”
谢见微三言两语打发了他,问道:“我走得急,四姑娘的事还没论出个结果,现在如何了?”
“盼盼已经同意嫁了。不过她说,想陪老太太过完寿辰再议婚期。”
薛老太还有半个月过寿,这样说婚期要拖到二月份去。
谢见微不置可否,薛蟾看看她说:“晏晏,既然你回来了,老太太的寿辰是时候该操办起来了。”
毓秀脸色一阴。
驴子拉磨还有休息的时辰呢,她们夫人大病初愈,薛蟾怎么有脸让她再费心费力,去操持这么大的宴席!
她正想说话,谢见微便道:“我办是可以,但这银钱问题二爷打算怎么解决?”
薛又宁放贷的钱已经全被官府收缴了,还多交了一大笔罚金。
想也知道侯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薛蟾心中堵塞,过了半天瓮声道:“晏晏,你先拿体己办着,等我有了银子再给你。”
谢见微眯了眯眸,眼里流露的轻讽让薛蟾一时气短。
他道:“年年老太太的寿宴都往大了办,不能光今年的拖累。我还想在寿宴上,给齐哥儿日后的几个上峰多联络联络感情,这样他日后的仕途才能走得稳当。”
“二爷想法很好,只是我两袖清风,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见她一毛不拔,薛蟾的表情有些扭曲。
谢见微淡淡道:“不过我倒有一条来钱的路,可以指给二爷暂解燃眉之急。”
“什么?”
薛蟾怒气一懈。
谢见微道:“这府上体己最多的人,二爷说是谁?”
薛蟾眼珠一转,“老太太?”
“自从老太爷过世,手里的产业大半都过过老太太的手,她又从不出门没有花钱的地方,以往我管家时更是不少孝敬,若说现在谁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只有老太太了。”
谢见微见他故作为难,哂笑道:
“二爷别装了,上回那两万两不就是你叫人偷的。一回生二回熟,左不过以后给她补上。二爷是老太太亲孙,就算她知道了,还能怎么着你不成?”
薛蟾离开后,谢见微才喊来毓秀,意味深长的吩咐了句:
“你把府医叫来。”
翌日,谢见微被薛老太太叫去了常青园。
张口先是询问了她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