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孙氏手扒着马车厢,鼻息越来越重,她咽了口口水,颤声说道:
“我、我身子不适,你们公务到底办好了没有?办好了就让我回去吧!”
连露个脸都不敢,明显是心里有鬼。
彭深立即暗示手下将孙氏的马车团团围住,他则周旋拖延时间。
“薛太太,您是一个人来的么?我记得您家公子也是今年考会试,是来给他买……笔墨纸砚的么?”
孙氏的心跟着彭深的断句怦怦乱跳,讪笑道:
“是、是啊,没想到刚一出门就撞上你们办公差……”
“薛太太,隔着车帘也不好说话,不如您下来,我请您去附近酒楼喝杯茶?”
“算了算了,府上还有事……”
前头的车夫被官差用刀架着脖子,一声不敢吭的爬下了车座。
彭深绕着马车转了一圈,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猛地朝马屁股上扎了进去。
“咴——”
骏马发出嘶鸣,前蹄抬了起来,带动车厢剧烈晃动起来。
孙氏和吴妈妈没有防备,放声尖叫。
彭深勒住暴躁的马匹,高声道:“不好!马儿失控了!快将薛太太救出来!”
边上的官差一拥而上,扯开车帘将孙氏和吴妈妈从马车上拖了下来。
与此同时,马儿也被安抚了。
孙氏刚刚站稳,就和对面卖题的小贩对上了眼睛。
小贩指着她便说:“是她!刚在我这里花了五百两,买了今年会试考题的!就是她!”
“见微妹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后一人满怀惊喜的冲了过来。
毓秀眼疾手快,抓着谢见微赶紧退开,才没叫那人和谢见微撞个满怀。
谢见微抬眼一眼,眼神顿暗。
抽了香帕在身上拍,拧着眉说:
“表哥也老大不小了,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已成亲了,你该叫我薛夫人。”
来人名叫黄枚曲,是谢老夫人远房的一个外甥,会吟诗作对和画画,科举连考不中,就留在谢家做了清客。
家世不高,眼光却高极了,谢见微还未嫁人前就备受他骚扰,还腆着脸和谢家求过亲。
被拒后明面上不乱来了,私底下仍是登徒子做派,谢见微嫁了人才算摆脱,只是也并未彻底摆脱。
她揪紧了帕子,记起前世一次宴席,她在席间又和黄枚曲撞见。
这厮尾随她,在花厅假山抱住她欲行不轨。
正巧让路过的夫人小姐瞧见,黄枚曲竟大声斥责她勾引自己,叫谢见微在薛府祠堂跪了整整三日。
真是冤家路窄。
黄枚曲人模狗样,大冬天还附庸风雅的拿了个折扇,笑着说:
“嗐,我与见微妹妹也是表兄妹,倒也不必大守男女大防吧。”
他猥亵目光流连着谢见微凹凸有致的身子,最后落在那张昳丽的面孔上,馋的满嘴流涎。
这绝色他念了好几年啊,不吃上一口这辈子都不瞑目。
谢见微生了杀心,这猪舌头她一定找机会割了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