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怎么说也要给薛蟾办一个压惊宴,冲冲身上的晦气,擅自做了个局在广阳侯府,请了其他被冤的那些小官家眷,还有薛蟾的好友来聚。
大家都是靠爹娘在朝中的关系,才能进衙门做事的人,家中都是熟识的。
宴席摆在花厅旁的水榭里,孙氏喝了两杯酒有些上头,拉着身边的夫人说:
“那该死的工部尚书,自己做了恶事还往旁人头上推,害我家蟾儿,和你家的吃了这么些日子的苦,活该死无全尸!”
“谁说不是!我家聘儿老老实实做事,谁知竟遇到这种上峰。”
“不过也是因祸得福,我可是听说,袁之道斩首以后,他的位子就空下来了,皇上有意还在工部里头找接手的人……”
薛蟾一行人坐在另一个亭子里,聊着聊着,其中一人冲薛蟾遥遥举起酒杯:
“我听父亲说,皇上有意提拔人才,我们这些人里,唯薛兄经验丰富,八成也要定下来了。薛兄有望连升几级,荣升侍郎之位,真是好福气。”
薛蟾微微一笑,宠辱不惊地回敬了过去。
桌上的人脸色变幻莫测,面上笑着,心里却是另一个光景。
有人连灌了杯酒,苦哈哈的说道:“一样是掺和进万佛寺的案子里,怎么薛兄挨了打还能升官,我挨了打,还得从员外郎开始熬,哎,真是同人不同命。”
边上的公子哥笑嘻嘻地说:“咱们哪能和薛兄比啊,人家娶的是什么人,你娶的是什么人。哪有可比性。”
薛蟾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舌尖用力抵了抵上颚。
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了下来。
喝醉的男人打着嗝问:“这话……嗝,怎么说?”
公子哥撑着下巴讽笑道:“南地捷报,太子和谢崇凛他们也该回京了,之前皇上误会了谢家,眼下可不得补偿一二。谢家封无可封,碰巧薛兄这里还有上升的余地,自然是首选了。”
“论吃软饭这一点,在坐的各位都不要和薛兄比了,咱们谁都比不过。当年若不是娶了谢见微,他也不能进工部做事啊,毕竟是连进士都没考上的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