驩公主……公主……”
等庄云容追出屋外的时候,傅长枝已经不见了踪影。
庄云容站在院中,恐惧半点没有减少,傅长枝但凡早两天来,她都不会不走。
现在她哪里走得掉,傅意欢若知道了定不会放过她,到时人头落地,她就什么都完了!
可怎么样才能让傅长枝留下她?
庄云容失魂落魄地回到房中,盯着垂落在地的床幔看了片刻,渐渐冷静了下来。
……
翌日,傅长枝在晌午之前让人备好了马车和盘缠,明日傅平野就要醒,她打算在他醒来之前,把一切处理干净。
准备好了一切,她便让秋仪去接庄云容,谁知秋仪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公主!不好了!庄姑娘在殿下寝殿里悬梁自尽了!”
“什么?!”
傅长枝刚送到嘴边的茶盏摔在了地上,夺门而出,直奔傅平野的住处。
殿外看守的两个侍卫正跪在院中,傅长枝先去了偏殿,柳太医正巧从里头出来,她连忙问道:
“怎么样!庄云容她没事吧!”
“公主放心,还好老朽正巧来给殿下把脉,及时把庄姑娘救下了,庄姑娘没有生命之忧,只是被绳子勒晕过去了。”
傅长枝长吁了一口气,先不提傅平野寝殿里死人晦气,这一条人命可不能没在她手里。
庄云容不可能无缘无故求死,只能是因为自己想要把她送走。
傅长枝脑中嗡嗡作响,她怒气冲冲来到两个侍卫面前,低喝道:“混账!本宫不是吩咐了,除太医之外的人没有本宫的手谕不能进去的吗!你们两个脑袋不想要了?”
侍卫一脸自责,“属下该死。庄姑娘说想见殿下最后一面,马上就出来,属下想她是殿下的……就放了她进去,谁知道……”
秋仪从偏殿跑了出来:“公主,庄姑娘醒了。”
傅长枝闭上眼睛,疲惫地冲两个侍卫挥了挥手,“去当值吧。”
然后便走进了偏殿,庄云容一袭红衣坐在床榻上,装扮得十分精致,但脸色苍白如纸,脖颈上围的一圈白纱布还渗出了血,凄凄惨惨的可怜,张口声音像被刀子划过,沙哑粗粝:“公主,你就让我死吧。”
傅长枝烦躁不已,“有话便好好说,你为何要这样。”
“我那日是想走,可我走到半路,想起和无咎的情谊,还有两个孩子,就忽然清醒了过来。我本以为醒悟了便好,可公主昨夜来找我,我才知道,做过的事是不会被抹除的,我竟然起了那样的心思,我愧对无咎和孩子。”
庄云容泣不成声,傅长枝哑口无言,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恶人。
庄云容:“公主,若是无咎没了,我必不会苟活。临渊和无羡就托付给你和皇后娘娘了。不管无咎他对我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的!”
“……我知道了。”
傅长枝吩咐秋仪,“把庄姑娘扶回院里去休息。”
庄云容瞟了眼傅长枝的脸色,十分难看。
经此一事,她能感觉到傅长枝对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不过无妨,能留下就好,她脖子上的伤就没白受。
庄云容本想趁机开口留在这个寝殿,但看傅长枝的样子,估计也成不了,便乖乖任由秋仪将她扶了出去。
刚走到外院,就撞上了小鱼儿和渊哥儿,两人看见庄云容的模样都被吓了一跳。
庄云容冲二人挤出一个笑脸,还没开口,傅长枝从后头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