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和你早就早没有关系了!”
彭深对顺天府的官差说道:“忠义公府绑了我母亲,我要上告!请几位先将我母亲救出来!”
忠义公和高府尹打了招呼,可下头的人都是底层官差,哪里知道上峰的那点事,直接便把忠义公府包围了。
忠义公气喘吁吁,赶紧抓来管事,让他去给高府尹通风报信。
不一会儿,一个官差便跑了过来:“人找到了!可是晕在柴房里!柴房墙上全都是血!”
忠义公心坎顿时一颤。
很快,昏迷的高氏便被彭深带走了,彭氏姗姗来迟,挨了忠义公一个巴掌。
忠义公红着眼道:“是你擅作主张,把高氏关进柴房的!你打她了是不是?!”
“我,我是将她关了,可我没动她啊!”
忠义公松了口气,心想彭氏还知道分寸,彭氏反过来安慰他:“老爷不是和府尹通过气了吗,不会有事的。”
翌日,忠义公和彭氏便被传到了顺天府,来到公堂上,除了高氏母子,谢见微和傅平野竟然也在。
高府尹坐在高堂之上,屁股底下好像有根针在戳他。
额上冷汗直冒,他死也不会想到,彭深身后竟还有太子夫妻在帮衬,不管是太子还是忠义公,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高府尹有预感,办不好,这案子可能是他官场生涯的最后一桩案子了。
高府尹见人到齐,敲了惊堂木,彭深躬身说道:“高大人,我要状告忠义公府擅自绑架,拘禁,殴打良民,请大人严惩!”
“胡说八道!”高府尹没开口,彭氏便先沉不住气。
“我怎么就殴打她了!那是她自己往墙上撞,自己撞晕的!”
高氏哭哭啼啼,“我为何自己往墙上撞?分明是你,说我不识好歹,不肯跟你回府,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撞晕的!”
彭氏不可置信,“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大人,我绝对没有这么做过!”
“大人,彭夫人这不是第一次这么待我了。”
高氏撸起袖子,竹竿似的胳膊上全都是鞭痕,旧疤,令人不忍直视。
“之前几十年,我是忠义公府的丫鬟,夫人说我勾引主子,凡是有点什么都往我身上发泄,我那时是奴籍,主子打骂也是应该受着。但如今我已被休,又恢复了良籍,她却仍想那样待我!”
彭深道:“大夫说我娘头上的伤,再重些会危及性命。”
这便是蓄意杀人了,高府尹焦虑得头发都要掉了。
忠义公咬着牙说:“大人,我并未休她,她仍是我的妾室,我夫人只是不小心碰了她几下,应当不至于多严重吧!”
彭深:“大人请看,这是我母亲的休书,我与忠义公府的切结书,还有我给彭氏三万两,彭氏亲手所写的收条。有这些东西,应当能证明,我和我母亲与忠义公府再无干系。”
高府尹硬着头皮收下了那些东西,他左看右看,盯了有一盏茶的功夫。
傅平野不耐烦的问道:“看出些名堂来没有?”
高府尹虎躯一震,连忙点头,“看、看明白了!的确是真的,一模一样的印鉴,字迹也相同。”
忠义公咬了咬牙,高府尹话锋一转,“只是忠义公说他并未写下过休书,休书乃是彭氏伪造,若是这样的话,并不能算高氏与公府再无干系,而且妾室去留都听主家,如今主家想接回……”
谢见微:“府尹大人,高氏如今不仅是良民,彭深给她请了诰命,她至少是三品淑人,若是奴籍去留由主,可有诰命的淑人,这规矩便不作数了。”
高府尹毫无立场,“太子妃所言极是。”
谢见微:“那就请府尹明说,如今彭深和高氏,与忠义公府到底还有没有关系?”
高府尹在忠义公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切结书有效,的确是无关系了。”
若一定要他取舍一个,比起得罪太子和太子妃,高府尹肯定选忠义公。
谢见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还有件案子请府尹判。”
彭深道:“我和我母亲,要状告彭氏与忠义公府,擅自囚禁良民,彭氏殴打我母亲,蓄意杀人,这伤就是证据,包括她以前曾想置我母亲于死地,我也有证人。状纸在此,请大人细看,状师也已在府外等候。”
彭氏脚下一个趔趄,歪倒在忠义公怀里。
忠义公咬牙切齿地看着谢见微和傅平野,想也知道彭深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肯定是他们在背后操控!
从顺天府离开,已经是晌午,状师对案子了如指掌,交给他不会有问题。
彭氏即便不死也会吃不少苦头,主要是她因为殴打妾室入狱,这消息传出去,她在京城也不能做人了。
谢见微唯独没有算到高氏能对自己那么狠,她头上的伤,得有不小的决心才能磕得下来。
谢梨没去府衙,而是等在太子府,跟小鱼儿和渊哥儿玩。
听说谢见微回来,她立即过来询问情况,得知事半功倍,立即眉开眼笑。
谢见微笑道:“应该能赶上婚期,你这几日也别去教书了,安心待嫁吧。”
“谢谢长姐,这次多亏有你和姐夫。”
谢见微抱着她道:“我送你回去,顺便跟你去看看学堂,那条路段不错,若是再扩学堂,两边的宅子得买下来,先去问问看。”
“好。”
傅平野摸摸她的头,叮嘱道:“早些回来。”
谢见微笑着应了下来。
姐妹俩去看完学堂,已经下午了,穿过闹市长街,马车行驶得十分平稳,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
“狗东西!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姑奶奶也是你能调戏的!滚!”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一个人重重砸在路中央,谢见微的马车也因此停了下来。
谢梨道:“好像是五妹的声音?”
谢见微撩开车帘,只见一人躺在路中央哀嚎,破口大骂:“泼妇!泼妇!我要报官!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