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利,居然引来了他。”
天妖门的那名妖人此时也在遁逃,余光瞥向后方的天尸门驻地,只觉得眼皮子都忍不住跳了跳,他的确本意是想借天尸门的人来脱身,但没想到陈牧会突然现身。
看这情形,陈牧分明不是刚刚抵达,而是一直跟在沈琳的后面,显然是想沿着他顺藤摸瓜,看能否揪出一处天妖门的据点,结果却意外撞上了天尸门。
陈牧是何等人物,风云榜高手,更接近前十,是几乎能匹敌他们尊者的存在,这样恐怖的人物一直跟在后方,心底自然是一阵后怕和发毛,逃遁的速度也是竭尽了全力。
但。
他才堪堪往远处逃出一段,就见一道剑光划破虚空飞来,剑光之上荡漾着浓郁的水意,更裹挟着一缕青色风刃,内里则是一柄木质的长剑,看起来并不多么恢弘,但那种强烈的锋锐,却好似能够斩裂一切——灵兵桃神剑!
孟丹云也到了!
“不好。”
天妖门那妖人执事,瞳孔剧烈收缩,但面对这一剑根本无法回避,只有竭力怒喝一声,将自身的妖力爆发到极限,周身躯体都炸开一缕缕的血丝。
可即便如此,他竭尽所能凝聚起的妖力一击,却完全抵挡不住桃神剑的飞剑一斩,几乎是一刹那间,就被剑光撕裂贯穿,继而只觉得视线一下子天旋地转,自己的脖颈上一缕血线一闪而过,头颅已然凌空飞起。
“可恶……”
他眼眸中闪过一抹不甘的神色。
明明他已做的极致的了,将沈琳和陈牧引到了天尸门驻地,借天尸门之力牵引陈牧出手,继而找到空暇逃遁,结果自己最后还是没有逃掉。
咚。
一颗脑袋坠落在地。
远处茫茫霜原上,孟丹云的身影一步数丈,仿若凌空飞渡而来,身形在白白的霜雪上连连点过,却是几乎连一丝脚印痕迹都不曾留下,只呼吸之间,就来到了那天妖门妖人的尸体旁,并一伸手,接住了飞回的灵兵桃神剑。
紧接着她也神色平静的挥剑,迎着那妖人的尸体一斩,一片剑网交织过去,将其尸身彻底切割成无数碎块,鲜血四处飞溅。
倒不是对妖人万分痛恨要挫骨扬灰,而是天妖门的妖人,妖体特殊,有的妖人失去头颅也并不会死亡,虽说是极少数,但她在边关长期与天妖门妖人交手,已熟知特性,下手自然是好不容易,必须要彻底将其斩碎才会收手。
唰。
灭杀了这头天尸门妖人后,孟丹云将目光投向不远处。
就见天尸门驻地此时已整个炸裂,无数炼尸蜂拥往多个方向逃遁,其中也有炼尸直奔沈琳而去,试图袭杀她来牵制陈牧。
然而孟丹云却是面色平静的一步踏出,提着桃神剑就奔着沈琳而去,手中剑光一起一扫,也是数头浑身缠绕黑雾的煞尸被她的剑光拦腰斩断。
她毕竟是真传弟子晋升护法,实力比一般六腑境都要强上许多,哪怕修成六腑的时日尚浅,但在持有灵兵的情况下,除了陈牧这类顶尖六腑境,其他绝大部分六腑境人物她都能抵挡一二,哪怕对上楚景涑也不至于被一招拿下。
“孟师姐!”
沈琳看到孟丹云过来,一剑替她灭杀了数头煞尸,心底微松口气,同时也是略有些惊讶,道:“您怎么也在这里。”
“我也接到了你的求援讯息。”
孟丹云冲着沈琳微一点头,她其实也在沈琳那一支小队附近的区域活动,搜查天妖门的妖人踪迹,接到沈琳的求援讯息之后就立刻过来。
但她的速度不及陈牧,所以仍是陈牧先到一步,并且没有着急出手,而是跟着沈琳一路尾随,最终钓上来一窝大鱼,一处天尸门的隐秘据点!
天尸门和天妖门不同。
天妖门的妖人,行事如同妖物,往往都是天为被,地为床,固定的据点很少很少,往往都是用作彼此联络以及交易所需求之物而用。
但天尸门就不一样了,天尸门的炼尸之法,需要寻找地煞浓郁的特殊地域,才能做到事半功倍,有时还需要布置地煞阵法,收敛以及隐匿地煞之气。
因此。
天尸门据点往往都是长期占据,不仅藏匿人数众多,往往也囤积有许多资源,端掉一处天尸门据点远比清除一处天妖门据点更有价值。
像当年在玉州紫雾山脉,就是一处天尸门藏匿多年的据点,引起天剑门长老亲自带队攻之,最后整个一窝端掉……当然那处据点远比这一处要大得多。
其内甚至有天尸门的长老,炼制出地尸的存在,给天剑门也造成很大伤亡,这也是后来天剑门在整个寒北道境内四处寻找天尸门据点,穷追不舍的原因之一。
孟丹云目光望向杀入天尸门据点内的陈牧。
就见其人所到之处,无论煞尸玄尸,都没有一合之敌,手中寒魄灵刀一挥之下,要么就是一片炼尸被碾碎,要么就是一批炼尸被冻结在冰霜之中,然后震碎成无数冰渣!
那些玄尸虽然她也有把握一对一碾压,一对二也能斩杀,但若是同时对抗三四具以上,她就没太多把握能够胜过了,五六具以上的话她就得退避三舍。
“这就是陈师弟如今的实力,不知比起慕容前辈如何。”
孟丹云心底喃喃一声。
早前她曾见识过慕容燕出手,的确也是实力强横,数位天妖门的六阶妖人,被她的领域覆盖之后,仅仅一击,就全部碾压抹杀,毫无反抗之力。
反倒是陈牧,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陈牧出手了,当初在沙郡的时候,陈牧在她面前展露的也只有一半的乾天意境,并非全力以赴。
后来云霓天峰之战她也只是听说具体情况,包括陈牧对抗寒魄刀司徒枢的一战,也只是从情报中,知悉陈牧突破六腑境之后,实力大增,已经从勉强上榜,一跃而达到接近前十的程度,能斩杀司徒枢这样的风云榜老牌强者,未能亲眼一观。
以她对陈牧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