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妈妈看不下去了:“太太,其实就是二公子的身边人而已。”
一个庶子,还是二房的,往前挑大公子三公子院里的人,太太都没这般挑了又选,选了再挑,这会儿如此精细,着实重视太过了。
商氏何尝听不出蔡妈妈的意思:“若是以前的吉哥儿,哪里用得着我来操这份心?说起来,吉哥儿以前还在先弟妇跟前教养过数年,那会儿夭夭小归小,到底是亲兄妹,说不定还记得。再说现在的夭夭,那可是殿下放在心上的人儿。”
“那也不必如此急切,二公子不是还在庄子上么。”蔡妈妈提醒道,“眼下都入夜了,太太您可还没用晚膳。”
“连婆母都越过弟妇之手,先是命赏春过善方院告知弟妇一声,吉哥儿要搬回孟府之事,赏春便带着几个小丫鬟亲自到前院森万院安排去了,后又命刘妈妈来同我说,要如何择选吉哥儿院里的人。婆母这般重视,因的什么,阖府心知肚明。如此,作为大伯母,我更得重视。”商氏一通话说完,又摇头道,“我还不饿,你让剩下的人都进来,我再挑挑问问。”
蔡妈妈没再劝,她知晓太太说得对,现在的大小姐当是孟府的掌上明珠。
遂又到门外廊下,把候着的几个孟家家生子,通通喊进理事厅。
泽辉院因着商氏重视起孟仁吉,至孟知度从户部落衙回府,仍是一片灯火明亮,孟知年纳罕,一问方知商氏还在理事厅那边择选孟仁吉身边侍候的小厮随从,已然刷了一批又一批。
得亏孟府家大业大,家生子不少,外买的仆婢亦多得很,不然还真不够商氏几回刷。
商氏为何会这般,孟知度也很快知晓了缘故,心下越发纳罕,不明白孟老太太怎么会突然想起二房庶长子,且这般重视地安排起来。
不过总归内宅之事,孟仁吉也虽是孟府二公子,到底放在庄子上十年,都养废了,母亲重视,他却重视不起来。
同样想法的,还有早一步回府的孟天官。
不过一个庶孙而已。
他有四个孙儿,三嫡一庶。
长孙最出息,三孙儿还在读书,小孙儿更是年岁尚小,次孙则因长年在庄子上,又是次子早年从外面抱回来的外室子,虽已认祖归宗,到底出身不光鲜,从前他未有阻止次子因继次媳的进门,而把次孙送至庄子上养大,那么时至如今,他也不会过多插手。
老妻想要管,那便管去,府里多个人罢。
至于孟知年,仿佛早忘了孟仁吉此长子般,听吴氏抱怨几句,指桑骂槐地说孟老太太越过她擅自把孟仁吉接回府不说,连孟仁吉的院子都挑好,还让商氏安排人手,丝毫不让她沾上半点儿,分明就是不把她这个二房太太放在眼里。
孟知年听后道:“母亲接回吉哥儿,此是好事儿,亲自挑了森万院给吉哥儿,更是好事儿,让大嫂择选人手,乃是因着大嫂是孟府当家主母,这有何不对?”
言罢,他又转身就走。
任吴氏在他身后叫嚷都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