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呈先是一愣,再是佩服路曼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有了关系的叔就是不一样,底气甚足,连听到全多德亲自上门来找麻烦,叔都不慌了!
“好咧!”他接过大碗,把大碗稳稳当当地放在他手里的托盘上,随后就端了出去,给客官上面。
路曼瞧了眼灶下烧得正旺的柴火,随后蹲下身,把里头直冒火的柴抽了几根出来,让火烧得小一些,灶上架上一口锅,锅里倒进刚从井里舀上来的凉井水,让慢慢烧着,慢慢煮着。
跟着,他走出后面厨房。
一出后厨,才看到孟十三等人已然走出店,到店门口挡住了全多德与其带来的隔壁面馆的伙计。
路曼焦急上来,没想到还没走两步,便让上好面的路呈拉住。
“放手!”
“不是叔,你瞧瞧再说!”
路曼甩开侄儿的手:“有什么好瞧的?我不能让孟大小姐一个人面对全多德那黑心肝!”
“一个人?”路呈深度怀疑他叔是不是突然失明了,“叔不会没瞧见黑心肝被孟大小姐的护院围了一圈,黑心肝带来的伙计却丝毫不敢上前的模样么?”
路曼定睛再看,确实看到全多德原本想带过来教训他们叔侄俩的那四个年青力壮的伙计,眼下正被孟十三的两个护院堵着,两个护院盯着四个伙计,四个伙计是连动都不敢乱动,形同两只狼冒着红光等着吃四只羊的肉。
实动弹不得。
他再往全多德那黑心肝看,看到全多德被三个护院围成一圈,密不透风地全然把全多德的左右前后俱给堵住了路,这会儿的黑心肝便如一条被三只狸奴围起来紧紧盯着的一尾鱼儿。
同样动弹不得。
路曼看清形势,瞬时就不着急了:“你说得对,瞧瞧再说。”
路呈嘿嘿笑。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全多德生得矮胖,仨护院则个高身壮,把他围得严严实实,连他想退回隔壁他自己的面馆,都被堵住了路,连看向明显是护院们的主子的貌美小女娘,他都只能从俩护院臂膀之间留出来的缝隙往外看,才看到孟十三的半张脸。
虽只能看到半张脸,却半点儿不妨碍到孟十三那惊为天人的绝美,直教他看呆了几息。
也不是全多德自个儿能回神儿得如此之快的,而是围着全多德进行死亡凝视的仨护院,一见到全多德竟敢直盯着他们大小姐瞧,如此放肆之后,齐齐往里又行进半步,更将全多德围成中间的肉粽。
全多德在此尽是杀气的包围圈里,仿若瞬时被浇了不下十盆的冰水。
不到一息,他立刻清醒过来。
一清醒过来,他开始回想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何以就冒犯到了明显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贵人了?
刚刚,他还没进路家面食,还没来得及进去砸店赶客,将将只来得及大吼了一声期限到了,想着路曼听到,自会从后厨里出来求他手下留情。
未曾想人是出来了,却不是路曼,更不是来求他手下留情的。
而是一出手,便是五个武力甚强的护院,一息之间,便将他围了个寸步难移!
别问他为何能看得出来这五位好汉是高门大户的护院,他能在天子脚下打着明尚书的旗号横行这么些年,眼力劲儿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