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亲自到府贺喜,这婚礼规格之高,差不多算是大汉臣子里的最高,比起皇帝大婚和太子纳太子妃,也不遑多让。
接了亲来,就是拜天地仪式,然后就是合卺酒和行盥礼,总之一套流程下来,这一天霍去病觉得比急行军一天还累。
再也不成亲了,这玩意谁爱成就成去,本爷反正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娶妻了。
仪式结束,新人入洞房,宴席开始。
因为来的人太多,霍府所有地方都用来摆宴席了,包括门前的大街上,品级低的官员和远亲,只能坐大街上吃饭了,即便是这样,来客也觉得很荣幸。
府里的花园里也摆满了酒宴,这里坐的是一千石以上的文臣,前厅是一千石以上的武将,没办法,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本朝武将地位就是比内朝文官高一些。
而后宅里,也摆了几桌宴席,皇亲和两千石以上的高官坐在那里。还有一些命妇的宴席,和男客的宴席隔开,也摆在后宅内。
霍去病在前厅和花园里敬酒,大街上不用他本人去敬酒,自有男傧相去招呼大家。
最后他来到后宅的几桌宴席前敬酒,说着一些废话,然后喝酒。
他注意到有个座位空着,问了旁边的人,是公孙敬声的座位,他去更衣了。
更衣是入厕的文雅说法,这小子屎尿真多,今晚不会借着酒劲惹事吧,答应过卫青,还是要多看顾他一些,千万不能在婚宴上出事。
尤其是阳石还是公孙敬声在史书上的命定之人,在自己和阳石的婚礼上,更要小心。
霍去病挥退了随从,自己去后宅找人。
先去新房见了新娘,安慰几句,然后去厕所那边看看。
走到一个杂物房,听见里面有动静,果然有事。
这个杂物房平时基本空置,因为成亲,很多东西需要腾走,没地方放,就都挪到了这里了,这里僻静、混乱,人迹罕至,是偷情的绝佳场所。
已经暮春,天气暖和,也不用担心着凉。
霍去病悄悄走过去,听见公孙敬声和一个女子的声音,听他们说的话,已经在成事,还需要等一会儿,掐好时机。
女子的声音陌生,霍去病在长安不认识几个女人,对贵命妇更是陌生。
正要好好敲打一番公孙敬声,让他老实一些,这不机会来了吗。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吓他一下,让他长时间留下阴影,看他还敢在这样的场合瞎胡闹不。
霍去病下定决心,几步上前,踹开本不太结实的木门,就闯了进去。
杂物房内地上一堆柴草,一床锦被铺陈,两具白花花的东西横陈,霍去病只觉得眼前一晃,这,这也太辣眼睛了,晦气,太晦气了。
回去得用艾草洗澡,洗眼睛。
那二人忙用身子时间慌乱不已,白肉乱颤。
霍去病气急,道:“好歹人,还不速速就擒。”
“别,别,表兄,表兄,是我,我敬声啊。是我,莫喊,莫喊。我……”
公孙敬声本来捂着脸,不想让霍去病看见自己的脸,但听见对方要大喊,把他当做贼人抓起来,这可不行,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看见自己这幅样子了,只好自报家门,开口求饶。
“咿,是你小子啊,在此作甚?”霍去病假装疑惑。
此时二人回过味来,忙拿过衣服胡乱套着,霍去病背过身去,不看他们的丑态。
“哦,嗯,是杜夫人要去厕所,找不到地方,我带她去寻,后来,后,后来她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我,我就带她来此,打算找奴仆去帮她寻衣服来换,因此才,才,才……”
公孙敬声几乎绞尽了脑汁来编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