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闻言蹙着眉道:“别说上穷碧落下黄泉了,就是陆老夫人,如今都不同意你嫁进陆家。陆泽能不顾孝道,可倘若是真的因你牵连到陆国公府,你觉得泽儿还会非你不娶吗?”
赵崇步步紧逼祁语宁道:“你觉得陆泽会为你牺牲前程吗?”
祁语宁一连后退到祁老王爷墓碑跟前,她道:“殿下,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赵崇望着祁语宁的背影,轻声笑了笑。
离他手握大权只有一步之遥,离娶得祁语宁为侧妃也只有一步之遥,祁语宁终究会是他的。
祁语宁离开祁家陵园后,也没有坐马车,直接驾马回到王府之中,便命王府小厮将正门侧门紧紧关了起来,除了陆泽谁也不得入内。
祁语宁想了想,便又对着立春道:“你赶紧去一趟虎洞山,告诉任将军,让她带兵下山前来王府。”
立春应道:“是。”
霜降见着祁语宁担忧道:“要不要去找陆世子?”
祁语宁道:“派个暗卫去给他传信,让他小心提防着太子殿下。”
霜降应是后又道:“郡主,要不然您也去北城吧,奴婢看太子殿下方才看您的眼神……”
祁语宁皱眉道:“婚期在即,我若是离开盛京城去北城,乃是抗旨不尊,正好给了太子给了对付我们祁家的借口,我想太子如今刚刚监国,应当也不会真的撕破脸皮,对祁王府出手。”
祁语宁又叮嘱着霜降道:“这几日你们出门都要万分小心些,你再找个波斯商户,无意间去秦家跟前透露出晋王殿下做着阿芙蓉的生意。”
霜降应道:“是。”
祁语宁喝了一杯温茶,才隐下了心中方才的慌张,凝神看起了账本。
午后。
祁语宁连着两日没睡好,终究是有些困顿,本想午歇一阵,可她闭上眼,不是祁家陵园之中太子的模样,就是怕灵灵哭闹,索性也就起身了。
天黑时,任瑶便带了十几个士兵前来王府。
“郡主,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祁语宁见着任瑶带来的都是她的心腹,便道:“任姨,当今陛下被太子所骗,沉迷于修长命千岁之身,如今朝堂由太子监国,殿下如今对我别有居心,我需用兵自保。”
任瑶担忧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护送郡主前往北城妥当。”
祁语宁淡声道:“就算要去北城,也要与陆泽完婚之后,否则我便就是犯了抗圣旨之罪。”
小满在一旁小声道:“郡主,或许您也可以出家……”
谷雨跟着道:“小满说得是陆家先前就出家让您名声扫地,不如您也去北城出家做尼姑,饶是犯了抗旨之罪,您都已经出家了,也可免了此罪。”
祁语宁道:“陆昀是仗着娘亲是公主,他出家之后也不会连累公主府与陆国公府,我不行。”
任瑶叹气道:“如此,我便在王府之中藏两百精兵,我在城外几个庄子里放五百骑兵以作接应,如若郡主要出城,这五百骑兵便能护送郡主前去北城,余下的还是留在虎洞山上,若是有事,便发以信号,您瞧如何?”
祁语宁点头道:“好,有劳任姨了。”
任瑶道:“郡主放心,有祁老王爷与您爹娘在天上庇佑,您必定能逢凶化吉的。
入夜时分,一片寂静。
祁语宁用过晚膳后,便想着陵园之中赵崇的话,如若陆家遇到事后,陆泽会如何抉择?
祁语宁不敢去妄想自己在陆泽的心目中能敌得过整个陆国公府。
……
皇陵行宫不远处,端王小院之中。
陆泽见着跟前哭泣的小赵捷安慰道:“灵灵很想过来,可她生病了,这几日都不能出门,特意叮嘱我给你带她亲手所做的纸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