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祁语宁见着陆泽没有离开房间的打算道:“你该去书房了。”
陆泽俯首在书案跟前,零零洒洒写了一张纸道:“忏悔书,还差大几百字。”
祁语宁在一旁看着陆泽写着字,“你倒是喜欢关知意啊,害怕她委屈做了妾侍,如此为她思虑,我把你给抢走,你心中是不是恨极了我?不过我可告诉你,你对我的恨,都不及我对你们陆家的恨十分之一。”
陆泽淡淡地望了一眼祁语宁,并没有说什么,心中则是想起了今日午后陆宝珠与自己说过的话。
这关知意早在许久以前就踩着祁语宁的名声扬名,祁语宁恨她本就是理所当然。
陆泽本就对关知意没有什么心思,如今为了祁语宁消气,便是任由她怎么想就怎么想。
毕竟他不像祁语宁,是朝着和离去的,既然娶了祁语宁,他是希望能与祁语宁白头偕老的。
等陆泽写完忏悔书的时候,祁语宁已经靠在床踏上睡着了,陆泽走到了祁语宁跟前,低头望着祁语宁,可别说祁语宁熟睡的时候的模样难得乖顺温柔。
陆泽正要将祁语宁抱起让她躺下的时候,祁语宁睁开眼睛怒视着陆泽道:“你可休想碰我,睡书房去。”
“嗯。”
陆泽给祁语宁盖好了被子便往书房而去。
白驹过隙,祁语宁平日里在公主府之中的生活就是气陆泽,气陆宝珠。
平柔公主与陆国公对她倒是挺好的,祁语宁也是手下留情没有去气他们二人。
天气越来越冷,陆泽回府用膳日子也是越来越少,祁语宁才知乃是大理寺卿要退位,陆泽一心想要升职,只得卖力表现。
没了气陆泽的乐趣,祁语宁只能朝准罪魁祸首陆昀,天气越发冷了,她倒要看看陆昀那锦衣玉食的小郡王如何在寺庙之中如何活下去的。
刚从香林寺回来后,祁语宁便见到了回了房中的陆泽。
祁语宁看着陆泽道:“你来我房间作甚?”
陆泽咳嗽了一声道:“书房实在是太冷,临近过年,大理寺之中公务繁忙,我不能因此而伤风。”
祁语宁看着陆泽道:“公主府穷到连买炭火的银钱都没有?”
陆泽道:“书房窗多漏风,本就不是居住之地。”
祁语宁道:“小秃驴不是在庙中吗?你去他的院落里睡。”
陆泽深深地看着祁语宁道:“婚后睡别的院子,祁郡主不怕丢了名声,我也怕丢名声。”
祁语宁看着陆泽道:“罢了,今日本郡主心情好,就赏你半张床吧。”
祁语宁已嫁入陆府三月多,虽说一开始是存着搅得陆家上下不得好过的心思来的,但她却也不再想和离了,虽说与陆泽没有夫妻恩爱之情,可到底陆泽前途无量,满盛京城郎君没几个比得过他。
更要紧的是,这几回每每见秦俞莉,秦俞莉那恨不得要杀了她的眼神,倒是让祁语宁很是受用。
祁语宁一入冬就手脚冰凉,连着汤婆子都无多大用处,正好拿陆泽当汤婆子所用了。
陆泽见着祁语宁将脚贴着他的小腿,一开始是冷意,而后便是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陆泽望着一旁的祁语宁道:“你想要洞房了?”
祁语宁啐了陆泽一口:“你怕不是白日做梦!”
陆泽笑了一声,“这是夜里了。”
祁语宁离了陆泽好些远,侧躺着心脏跳得极快,真要过日子下去,她就少不得要和陆泽洞房。
今年过年,朝休从小年夜开始一直到正月十八。
祁语宁倒是收到了北城的一封十万火急的来信,兄长的妾侍身亡一尸两命,兄长悲恸欲绝,祁语宁收到着信件叹了一口气。
她想要赶赴北城,但北城实在是太远。
陆宝珠发现这几日祁语宁都不来气她了,临近过年,今年平柔公主甚为偏心让祁语宁先挑选宫中所赐下来的料子,陆宝珠以为祁语宁会好生来她跟前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