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具备杀伤性的恩泽,绝对很受那些崇尚战争的人的追捧,即便不适合大范围的战争,对于某些类似于异端处理,也绝对很适用,可据他所知,伊纳里图似乎只是一个教堂的主教,那就意味着,伊纳里图隐瞒了自己恩泽的用途,在卡尔蒂安登记的资料之中,伊纳里图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神职人员。
“我不喜欢那些东西。”伊纳里图手中的十字架已经化作一把剑的长度,虽说它的外表依旧是十字架的模样,但真要仔细确认的话,说是一把剑也差不了多少,“它只会抹去我们作为人的功绩。”
——逝者艺术。
“所以,接下来我会再一次用语言填补这一份独白,如果你依旧试图掩盖独白本身,那么,你可以猜下一次刀片会从什么地方出现。”伊纳里图说,“当然,我的提议依旧有效,离开这里,对着你的信仰发誓不说出这里的一切,我们就当没有见过。”
“这可不是你刚才的提议。”
埃马纽尔摇了摇头,不知他的脖颈处,那一到伤口不再渗出血液,已经凝固的血痂覆盖在伤口之上,他没有治愈的手段,他也不可能有治愈的手段,所谓的治愈是奇迹的一部分,只有奇迹才能够让一个人的伤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那些在一瞬间抹去伤痕,都是天使的恩泽,所以……只能够等待时间流逝,让这一道伤口自己消失了。
“从一开始,你就以为独白的目的是掩盖‘你’。”埃马纽尔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嗯……你对自己很自信?问题是,我为什么要掩盖你?归根结底,你又不是最优先的那个目标。”
——什么?
伊纳里图心脏停跳了一拍,直到这个时候,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从刚才开始,自己的‘认知’之中就一直没有出现过的那个人。
托勒密去哪里了?
“是的,是的,你终于注意到了。”埃马纽尔忍不住笑出了声,“唉,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得留到这一刻才……”
刀刃将他的声音扼住,又是一片刀片,在他的喉咙之中搅动,从喉管的某一节出现,穿过他的口腔,血腥的味道在他的口腔之中绽放,同样的,红色的血液也从他的口腔之中溢出,他没有办法说话了,这一个刀片将他的一切言语都按了回去。
“你把她藏到哪里了?”
伊纳里图的将十字架再一次刺入到了空气之中,在某一种金属的碰撞声之中,刀刃出现在了埃马纽尔的四周,那些刀刃就在那里,若是在此时,埃马纽尔若是在此时离开原地,那些刀刃一定会轻而易举地划破他的躯体。
但是他并不害怕。
但是我并不害怕。
——叮。
“你杀不死我的,伊纳里图。”我将手塞入到自己的口腔之中,虽然很痛,但是不会致死,我捏住那一点刀片,将它缓缓抽出来,真痛啊……毕竟这确实是锋利的刀,“并不是不能,而是做不到,你的这个恩泽并不是用于‘杀死一个人’的,你的恩泽仅仅只是用来给人造成‘痛苦’。”
我看出来了。
伊纳里图没有学过所谓的医术,他不可能这么了解人体的结构,他也不可能确信自己的每一次恩泽都能够避开人的要害,如果他能够做到这个程度,最开始他就能够让我丧失活动的可能,所以,他的恩泽并不具备直接的‘杀伤性’,仅仅只是为了造成痛苦而已。
那么,在独白之中抹去关于痛苦的介绍,这一份疼痛感就不会出现在我的意识之中。
我向后退了两步——果然,虽然那些刀片确实会切开我的皮肤,但是在即将到达危及生命的层级的时候,那些刀片都向着后方退去,它们仅仅只是为了造成痛苦,并且,某一种绝对的制约让它们无法杀死我……
我将我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回头见伊纳里图。”我说,“你的虚张声势很不错,但还不够。”
差不多该离开这里了。
这个地方的时间似乎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