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之中,松田阵平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啤酒,酒液从喉咙淌入胃中,连带着将想要倾诉的冲动压了下去。
领子
在炸弹犯意外死亡的一天之后,这件事给松田阵平带来的茫然、放松、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愉悦逐渐消退。
而在这个情况,他得面对一个问题。
尸体该怎么处理。
松田就职于爆炸物处理班,不像刑警那样耳濡目染,警察学校虽然教导过犯人的手段,但需要亲自上手犯人的活,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最后,作为警员的正义感驱使着他,觉得还是应该把尸体交由警方,让其得到应有的制裁,以炸弹犯的身份被埋葬。
而在他决定好后,准备将尸体运走的时候,有人找上了他。
在松田准备上车出发之际,他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形颇为熟悉的人正冲他招手。
一身笔挺修身的西装,头上戴着宽沿的礼帽,帽沿的下方,是一副灰黑的无脸面具。
那人在示意停车。
松田阵平想起当时将炸弹犯送到自己家中的那人,将车缓缓停在他的面前。
浅仓真上了车。
“是要去处理尸体吗?”
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浅仓真捋平上车时褶皱的西装,一边问道。
“你是什么人?”
松田阵平发动汽车,准备将这个神秘人一起拉到警察局吃顿猪排饭。
在日剧中,当咬死不愿意吐露信息的嫌疑人在吃了猪排饭后,就会老老实实将藏在心里的话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我呢。”
在狭小的车内戴着礼帽着实有些碍事,浅仓真把礼帽摘下来放在腿上,慢条斯理地回答:“简单来说,是安室透,哦,也就是你认识的那位降谷零的老板。”
这个身份一出,松田阵平眼神变化——
“当然,我想你应该清楚的,安室他是在卧底,而我不是什么好人。”
过于直白的自我介绍让松田阵平无言以对,这时候他总感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一系列的话涌到嘴边好像都不对劲。
于是他专心地开车,决心让这个人吃了猪排饭再慢慢问。
“所以,为了接下来我们的友善交流,还是请你调转方向,我们去深山里先把后面那具尸体处理掉吧。”
“如果你不想失去第三个挚友,还请按照我说的话来。”
松田阵平显然不会和可疑的犯罪分子谈判,听到浅仓真前面半句话时根本无动于衷。
所以为了让他听话,浅仓真便说出了后面那句。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后,松田猛然踩下刹车,车辆在道路中央急刹停下。
“你说什么!?”他转头质问道。
第三个挚友,他听明白了,萩原研二是第一个,降谷零会是第三个,那么中间的第二个会是谁?
“安静,这可是路中间。”
急停的惯性并没有让系着安全带的浅仓真失态,他抬手下压,示意松田冷静下来,“先去深山,路上我会给你慢慢解释的。”
松田阵平死死地盯着浅仓真那无脸面具上眼睛的位置,随后回转过来握紧拳头恨恨地砸向方向盘,才调转方向,朝着郊外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