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流一直相信,一个人无须刻意去追寻自己的运命,运命会带着馈赠,亲自前来叩门。
所以两年前那场剧变,太子一家选择了先下手为强,齐王一家站在太子一边,胜王远在南方边疆躲过一劫,而父王李倓和自己这一派势力,选择了闭门不出,按兵不动。
一直等到伏王李仮也就是当今帝皇亲自上门,邀约他们一同起事。
其结果就是太子李疍一家连带其拥趸势力被尽数屠灭,只有世子李春免在三十死士相保之下,逃出盛都,自此下落不明。
大局落定之后,齐王李染被贬,带着全家老小包括皇家三代的佼佼者李花倦去了北方夏都,从此再难返都城。
胜王李葮在“护腕计划”中,在“水牢关”下丢失了唯一的女儿,已无心再争权夺利,而且边疆局势吃紧,没有五年八年,他也是回不来的。
如此先帝五子,死了一人,被驱离首都两人,小皇叔当然如愿以偿,继承大统,成为最大的赢家,而自己的父亲因为护驾有功,更是被封为八千岁宣王,仍在盛都的权力中心,甚至成为了夏亚一人一下的实力人物,他李江流虽然只混了个御前侍卫的空职,但作为皇族当下最为接近帝皇的年轻人,已经俨然有了天下第三人的态势。
更为重要的是,李江流在那一场动乱之时,在搜刮某个太子势力的大臣府邸之时,在杀戮之中,搜得了结教十宝之一的【血光如意】,一眼望去,爱不释手,更是没想到一下顿悟,当场便晋升了赤仙境界。
最终的元烬山仙试之中,李江流以同年最高分正式得到赤仙的称号,元烬山给他批语是“天人无双“,亦是几百年不曾出过的高评,他也就因此成了这一代夏亚皇族第一个晋升赤仙之人。
于是李江流这两年前途修行两面都可谓是风生水起,意气高杨,以至于曾有那么几个瞬时,他都觉得自己可以说是这夏亚国乃至整个天下,最有权势,最为强大,最得意的少年。
可这世间,偏偏就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一个李玩。
虽然帝皇从未亲口承认过,但李江流知道,这李玩并不是帝皇多年前在外游玩所生的私生子,他甚至都不是个人。
李玩,就是帝皇两年前从水牢关后那乌有岛上带出来的那颗石丸,只是原本李江流以为这石丸是个法宝,没想到它居然还能化成人形,更没想到这石丸遇水则生,生下来就会跑,一个时辰后就学会开口说话,一个月后已经有四五岁孩童大小,一季度之后已经长到七八岁,到了夏季那简直是疯长,入秋时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光景,再到眼下这新年初雪之前,才似乎渐渐像个真正的少年那样,一年一岁,正常了起来。
然而更邪性的事情不仅仅是这李玩天生神力,四五岁时已经把一个健壮的护卫按在地上狂揍,也并不是许翚说他是个千年不遇的修行好胚子,甚至也不是他那傲睨乖戾的狂野天性,最邪门的事情是,他是真的长得像伏王像帝皇,像他们李家的血脉,连自己的父王都曾感叹过,这李玩跟李仮小时候,不说有十分相像,也有八九分相似。
在这新帝登基的第二年,帝皇突然告诉世人他有一个独子,这独子一看就是李家翘楚,天资惊人,还被许翚收为弟子,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怕不是一整年整个夏亚都在传颂着李玩的名字,无关好坏,从朝堂到民间,这李玩都成为了帝皇之下,风头最劲的人物。
最令李江流难受的却还是这李玩如今已从外表看上去跟自己年纪相仿,甚至比自己还高大了不少,如今他几乎处处压了自己一头,难免被世人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
要知道,他好容易送走了当初跟他一起去“水牢关”寻宝的那三个堂兄堂妹,唯我独尊的日子过了不到一年,如今又要退居二线,做回那绿叶,最近这一段时间,李江流的心里就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很不适意,很不开心。
想到这些,李江流猛地从床上翻起,顿时对身下那个自己冒着欺君大罪私藏的女人失去了兴趣。
一丝不挂的女人看上去并不年轻,但气质非凡,她低眉顺目地从身后搂住了李江流的腰,轻声问道:“怎么,臣妾伺候得不好?”
李江流没有回答,只是随便抓过女人的一只手来,放在自己的手中轻轻抚摸着。
女人的皮肤光滑如玉,李江流将她整个人往前一拽,让她的前胸贴上了自己的后背,然后轻轻一拉紧,女人发出了一声娇嗔,便伏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