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园子吗?”陆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这其实还是个擂台,一个更大的擂台。”褚义全神贯注地盯着这朵花,看着一些图案设施开始渐渐在那些花瓣上浮现,“你看,四个不同颜色的方型,是四个小擂台,中央这个圆形,则有可能是第二层试炼之地。”
“你是说,先四方,后中央?”随着细节不断完善,陆然很是认同褚义的看法。
两人的猜测在这盏大灯终于停止变化之后得到了验证,三音天君以一种无人看清的速度跳上了那灯的中央,也就是那个圆形的花芯之地。
因为那原本是一盏闪着七彩幻光的主灯,所以此时三音天君的脚下也有七彩的云雾翻腾。
“这是终点,亦是各位要夺取的据点。”三音天君一开口,声浪惊人,“而这四方,好比四方城门,是各位的目标。”
他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四方上下这么一笔划,“但同时,亦是各位要守护之地。”
“本轮的规则依旧简单,四景之地,四座擂台,你们一十八人自行选择一座,先上者则为守擂人,后上者则为攻擂人,两人对战,一场定输赢,赢着继续守擂,输者则直接淘汰,四景之地每一擂台最终获胜者只有一名,最终将有四名选手晋级本轮复选,与我共处这中央地,赢得现时之奖励。”
讲完规则,三音天君拍拍手,将双眼一闭,就地盘腿坐了下来。
“那要是在一方淘汰了,还能参加另一方吗?”选手区有人发问,然而不等天君回答,他身旁就爆发出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哄笑声。
所有人都只有一次机会,输了一次,就被淘汰,而如果你站上台去,也是如此,你就只能赢,直至再无人上来挑战。
“那最早上台的四人,要面临车轮战,那是不是应有一些特殊待遇?”又有一名看着较为沉稳的潦倒道士问道。
“没有。”三音天君睁开眼睛,“不要再问多余的问题,勇敢之人此时已经在擂台上了,诸位只要记得,本天君在此,自然会绝对公平对待诸位。”
“想象自己是一位要入城的将军,诸位请谋动起来!”
随着这一声舌绽春雷,整个会场间再度弥漫起浓重的火药味。
再去看那四座擂台,分别有红绿黄白四色烟雾升起,烟雾中或是火光冲天,或是狂浪不止,或是人影绰绰,或是妖气森森……
几乎每眨一次眼睛,擂台上就变幻一次,正如三音天君所说,若没有过人的勇气,还真入不了这样的城,登不上这样的擂台。
“我怎么觉得,第一个登上擂台之人,未必就一定吃亏。”沉思了许久的陆然,开口对褚义说道。
“我也觉得,应该是有些隐藏的好处,只是这天君不说,跟咱们玩心机,万一真没有呢,那第一上台的人,过早暴露了自己的身世功法,又要面临车轮战,怎么可能坚持到最后。”褚义摸了摸现在已经并不存在胡须的下巴,“这是一出空城计啊。”
“不,这是一个真正的勇敢者游戏。”陆然的目光,此时已经紧紧锁定了一个人。
与那些蠢蠢欲动却并不行动的人不同,此人从一开始,就打算第一个上台去,去做那第一个击穿城门之人。
这人今天穿了一身素衣,浅黄浅绿浅白浅灰掺杂,好似春天里雾气萦绕的一片远处山林。
就是没有红色。
就算没有红色。
陆然记得这个背影和身形,也忘不了那把奇形怪状的宝剑。
红花还未开,但春天已来。
李春免作为甲组选手,第一个冲进了四景之地的春天之地,做了全场第一个守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