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坑爹的规则,葫芦头差点痛哭流涕,“陆然兄弟,别的不说,你可千万要在此地待到午时。”
陆然当然明白葫芦头在想什么,坏笑道:“那可不行,我今日打算独自去羊镇逛逛。”
葫芦头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能不能等午时过后再走?”
“不要。”陆然拒绝得很是干脆,“我不要留在这伺候你拉屎拉尿。”
葫芦头再次哀嚎,“那我要怎么办,我一个活了八百年的人仙,你不能让我拉裤兜里吧?”
陆然语气意外的诚恳,“我观察过了,午时观里只有松夫人在,你到时候找她帮忙。”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葫芦头快要哭出来了。
“我这不是给你制造机会嘛,孤男寡女……啧啧,想想都带劲。”整座前殿,很快响起了陆然那止也止不住的笑声。
而此时正在不远处厨房忙碌的松夫人,虽然没有听到之前两人的对话,但是听到了这青年男人爽朗放肆的笑声,还是红了红脸庞。
……
陆然来到山下,差不多正是午时,于是他站在镇子面前那片空地上又笑了好一阵儿,才美美地进到食肆,羊肉他是不敢吃的,就点了碗鸡汤面,美美地吃上了一顿。
结账的时候他本想跟那位胖胖的女老板再套套话,但老板人不在,只有瘦姑娘在忙前忙后,但她的官话说得不利索,两人讲了半天,陆然只得到一个还算有用的消息,那就是殷姓的人并不是此地的原住民,是外来者。
这个信息在陆然后来进一步查探整个镇子得到了验证,陆然对比了镇子上两种截然不同房屋风格和房内的陈设,大概的猜想是,这个镇子本来住着很富足的本地人,后来就迁徙来了殷姓的外族,本地人接纳了他们,所以殷姓人的房屋都建在镇子外围,并且比较低矮简陋。
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这些殷姓人住的房子用的东西都不如那些空房间的,那他们为什么不去那些明显富足丰盈的空房子中住呢?
最大的可能性有两种,一种是他们不敢,另一种是他们坚守了他们的传统,住不惯那样的房子。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真实的情况,应该是哪种。
再次想着这样可怕的念头,陆然这次已经来到了镇子的尽头,抬头看去,这座赤脚真人口中的屠宰场,愈发像一头巨大山羊的头颅,正睁着两只浑圆的眼睛,俯瞰着自己。
一阵风吹来,血腥气浓重,陆然看到山体的裂缝中,居然在往外涔涔地冒着血样的半凝固状的液体,液体赤红,泛着油光,由于上面爬满了蚊虫,所以陆然从远处,陆然并没有看见。
陆然又将葫芦头那件糗事想了一遍,转移下注意力,接着迈开步子,准备沿着阶梯而上。
心中只期望这是间真正的屠宰场,而不是什么曾经的屠人现场。
走了不到三十级,忽然听见头顶有人呼喝一声,陆然虽然听不懂,但呼喝声中的愤怒和杀气简直是扑面而来。
嗖嗖嗖三声。
有三枚燕子型的飞镖,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陆然要抬腿而上的上面三阶台阶之上。
接着两个光着膀子,全身刺青的男人从半山腰后的灌木丛中露了头,陆然一眼就看到他们的左腕上,各纹了一个“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