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这里面的门道了吗？”
“别卖关子，直接说。”
杨彬大概有所猜测，不可妄言。
“出去说吧。”
当着信徒的面，有些话不方便说，两人走出门外。
唉，毁灭总比创造难，不知道多久才能把城市修复。方长青望着无垠废墟面带几缕愁绪，说道：“神力的本质是信仰。”
方长青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口道明神力本质。
“古早蛮荒时代，世无神明，野兽横行，猎众生为食。弱小生灵因恐惧而生敬畏，因敬畏而生信仰，奉野兽为图腾，向野兽祈祷寄希望获得野兽的力量，代代顶礼膜拜。人们虔诚的信仰汇聚成最纯粹的力量映射在野兽身上，这就是最原始的神力，吸收神力的野兽成为原始神。”
“当文明发展进入下一阶段，因原始恐惧诞生的信仰跟不上时代发展被淘汰，人们对神明有了更高的要求，结婚渴望生子，种田渴望丰收，经商渴望发财，远航渴望平安。掌管这些规则的强者趁势崛起，组建教派吸纳信仰成为现代神。”
“文明继续发展，神便成了碍眼之物，无论科技文明还是魔法文明，发展到一定高度弑神就成了首要任务，于是神明降下灾难，在无神文明位面刻下神之烙印，世界就再也无法逃脱神的掌控。”
“咳咳，不好意思，很久没能畅所欲言说得有点多，最后一句话别往心里去。神力本质是信仰，信仰的本质是纯粹的精神力量，个体的精神力量微弱，可一旦纯粹情感积少成多汇聚成江河就成了神明都渴望的无上力量，神力。
如果说人是迷途的羔羊，我们牧师就是牧羊人，神明则是牧场主。我们给羔羊提供安全的环境，让他们下崽产奶，每隔一段时间牧羊人就把收集到的羊奶送给牧场主，这就是收集神力的过程。
牧场主同时管理着很多牧场，不可能亲力亲为，必然存在监管不善的情况，我们牧场人可趁机获利。牧场主清楚这一点，对我们渔利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我们获得一定好处，我从中获利颇多。”
方长青用简单易懂的方式阐明获得神力的过程，从他嘴角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杨彬就知道这小子没少贪污。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吧，杨彬认识的圣徒多了，能得到天堂三柱神赐福的就方长青一个。
很显然，方长青是天堂选中的代言人。
“两年时间你获得了多少滴神力？”杨彬又问。
“严格来说只有一年，灾变第一年打基础，吸纳流民招募牧师普及三圣教信仰，从年初才算开始收获，共获得神力露滴98滴。我们应苍省灾变前人口有1.7亿，历经灾难人口已不足1亿，年中人口普查，我领地内人口达到6700万人。根据我从天堂获取到的知识，平均1亿人口虔诚祈祷1日可获得一滴神力露滴，获得的神力露滴低于预期是因为三圣教刚普及，没有群众基础，信徒多为浅信徒，随着人口越来越多，信徒以老带新，三圣教走上正轨，能获得的神力露滴更多。”
方长青滔滔不绝侃侃而谈，他是众多杨彬手下败将中胆子最肥的一个，对杨彬的畏惧很淡。
“你贪污了多少？”
“咦~别用贪污这个词，不好听，应该是净化，有10滴神力露滴含有杂质，不宜敬献三圣，我代为净化。”
杨彬不禁暗笑，神力露滴大概是世界上最纯粹的力量，贪污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笑眯眯道。
“净化的工作很辛苦啊，我替你分担分担吧，分我五滴。”
“凭什么！你想抢劫啊！”
“答对了，就是抢劫，你只有两个选择，交，或者死。”
“士可杀不可辱，我...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方长青恨得牙都快咬碎了，选择当一个识时务的俊杰。
“这就对了，我也不是白要你的神力露滴。这样吧，我帮你成为应苍省之主，让你进一步扩大地盘吸纳信徒，以后每年把你截留的神力露滴分一半给我。”
“不行！被你抢一次我认了，是我想拿你做垫脚石扬名，错在我，但你想抓住一次我的把柄把我驯服成奴隶压榨到死，对不起，不可能，我宁愿死！对我来说死是回归天堂，未必是坏事。”
方长青亮出他的底牌，他死后可以升入天堂，这是他和杨彬平等对话的底气所在。
“如果我能帮你成为两千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教皇呢？”
杨彬不甘心放过这只下金蛋的鸡，威逼无效就利诱。
“省点力气吧，我方长青心中只有一个太阳，宁死不给别人打工。”
方长青硬气，就是不同意，杨彬也不能真杀了他，还指望他七个月之后复活王章呢。
“看来我们没机会合作了，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七个月后我来找你。”
“放心吧，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哪都不会去。”方长青大喇喇说道。
“走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你是怎么成为半神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净化了...”
“你唬我！”杨彬突然爆发，抓着方长青衣领将他按在了教堂雪白墙面上，表情凶狠道：“成为半神的方法只能通过沐浴神血，你的力量敏捷极低根本没有沐浴过神血。”
“呵呵，你猜。”方长青嬉皮笑脸。
“猜你妹，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别这样，之前咱们不是聊得很好吗，交易也已经达成了，你又何必刨根问底非要求个真相呢？我可以告诉你，只是那样的话今天咱们俩之间就必须得死一个，你想看到这一幕吗？”
方长青把杨彬说得哑口无言，说到底还是有求于人，杨彬不敢下狠手。
“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杨彬松开方长青的领口，拿出方长青赠予金杯中盛着的五滴神力露滴轻轻摇晃，问道：“这玩意该怎么用？”
“智力一千点以上直接喝就行，一千点以下割脉放血，当血液和神力融为一体形成神血再喝。在你选择服用神力露滴之前我给你个建议，有能力的话尽量把神力露滴攒到一百滴，再培养出一池神血进行沐浴。点燃神火之前你只有七次使用神力露滴或神血完成升华蜕变的机会，每次的冷却时间是一年。
这七次机会是你此生仅有的机会，要是没有潜力点燃神火也就罢了，如果你有，却因为没能凑齐七池神血完成蜕变，你一定会后悔，记住我说的话，记住每一个字，是一！定！会！后！悔！”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记我的好，以后别来应苍省，我不想看到你。”
方长青如果不说只有七次使用神血的机会，杨彬就把神力露滴喝了，反正他一年的冷却时间已经到了。
七是有魔力的数字，点燃神火前仅有七次蜕变机会合情合理，只是杨彬还有疑问，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象主没有告诉他？
这个问题杨彬用了一分钟才想通，象主可能是觉得没有祂的帮助，杨彬可能永远都无法集齐下一池神血，所以故意隐瞒，让杨彬有机会服用神血直接上，不必有顾虑。
实际情况和象主猜测的差不多，不借助象主，不依靠方长青，杨彬没有任何获得神力神血的途径，除非...他能组建自己的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