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动作,一张张“完美”的画面被捕捉到胶卷里。
而在这个过程中,青年脸上的笑容也变的愈发浓郁——等到把这跳五猖的祭典拍下来,回去略微添点文字,就能凑几篇文章跟视频。
再算上之前拍摄的一些风景山水。
投放到自己在各个平台的账户上面,几万块总是有的,运气好一个视频或文章就能给他带来几万的收益,甚至如果能接到广告,或比赛获奖的话,他还能赚的更多。
可是,当他回神的时候,却突然注意到,在那群表演的村民里。那个穿着一身黑,脸上画着凶恶面具的村民总是在偷偷看他——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对方扮演的是五猖神?
“一直看我干什么,有病?”青年放下摄像机,神情不悦的看着对方。
而在他发现之后,对方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是光明正大的打量起来。
让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是,那扮演五猖神,穿着一身黑的村民身上的动作不停,仍然保持着祭典,但脸庞却始终保持跟青年对视的情况。
而在对视中,青年发现对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可没忘了,这些村民脸上戴着的可是面具,而不是画上去的脸谱。
换句话说,一个早就做好的面具,居然会出现表情变换,这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村民有意无意的向着他所在的靠了过来。
青年想要避开对方,但此时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不听使唤,甚至这种感觉在他想要张嘴出声的时候,就立马蔓延到了脸庞上。
他现在除了眼睛能转之外,对身体的其他地方全都丧失了掌控权,见状青年心里焦急的漫骂道:
“艹,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吗?那他现在遇到的这又是什么情况!”
渐渐的,村民们也发现了不对劲。
那讨人厌的闪光灯,从几分钟前停止到现在就再没闪烁过。
要知道,对方可是连村长的劝说都不听的,又怎么突然不照了,当好奇的目光转移到青年身上时。
“哟,这一直举着手,他就不累的吗?”
“谁知道呢,不过小年轻体力确实不错,上山下山从不叫苦。”
“那倒是,除了脾气倔以外没什么毛病!”
“话说,他保持这个姿势有一会儿了吧,这是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我艹!怎么走出来了!”
“不该走吗?”
“又不是游神,只是在庙门前表演而已,况且往年年祭祀五猖老爷,就算你不懂规矩看也看习惯了吧?他们怎么敢从庙门前挪出了这么远距离的,td,脑子被驴踢了?”
“那个,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那位演的是不是有点太逼真了。”
“谁嘶!这是逼真?你说是里面的神像真走下来我都信了,这可恶的外乡人,惹大麻烦了。快,去几个人把咱村长找回来!”
“.”
原本的仪式从那个黑的猖神踏出
在短短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里,散落在四周身穿彩衣,铠甲,头带面具的表演者们纷纷脱离了自己的位置,连同其他四个猖神,一起聚集在黑色猖神的身后。
亦步亦趋的跟着黑色的猖神,向外走来。
起初,这些人还四肢不协调,像是从棺材里刚爬出来的尸体一样,一举一动中满是僵硬跟怪异。
但没过多久,迟缓的动作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但这个正常,指的却不是正常人,指的是他们身上穿着所对应的形象——判官,阴兵以及那些本体并非人类的“童子”。
而此时,周围的光线也逐渐黯淡下来。
头顶的明月表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笼罩了一层纤薄的雾气。
皎洁的月亮,此刻变的像是毛玻璃一样朦朦胧胧。
见状,周围围观的村民们心中一片冰凉。
这祭五猖的仪式,祖祖辈辈在这个山村中传承,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都没出过问题。可偏偏是这次,直接招来了这么大的灾祸.不过他们也顾不上责怪拍照的青年。
在察觉到情况不对之后,旁观的村民们就顾不得表演时不能吵闹的规矩了。
趁着猖神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那个叫小李的青年身上,他们迅速商讨对策。
一边让人去把村长找回来。
一边让村里的老弱跟媳妇先走。
留下的三十几个青壮,随手抄起身边一个顺手的工具拿在手里,严阵以待。
倒不是他们不害怕。
青壮也是人,面对当下如此诡异的状况,他们怎么可能不心虚,胆大的还能咬牙硬挺,胆小的两条裤腿早就湿漉漉的了。
但没办法,这种明知道危险的时候,总不能让老迈的父母跟年幼的妻儿顶在前面吧?
即便是心中再畏惧,也只能硬挺着。
可能有人要问,按理来说这种保存着传统风俗的村庄,一般都有些神婆之类的民间法师,遇到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找专业人士来解决问题,反倒是舍近求远的去找村长?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法师也在现场,只是目前而言,村民们并不觉得法师出手帮他们。
因为,这场乱局的源头,那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带猖神面具的表演者,正是村子里的法师!
艹!
谁出事不好,偏偏最大的乱子就发生在这一颗独苗的身上。
而另一边,伴随着怀中苍玉逐渐安静下来,那浮现在眼前的画面也悄然碎裂。
张珂回过神来,顺着他的呼吸,鼻子里喷涌出大量的火星。
灼热的高温,把周围的空气烫出了层层热浪,而离他不远的龙鱼,慌忙带着傻乎乎的小弟们向着鱼塘底部游动,连蚌女们也不敢在水面上继续游荡。
与此同时,原本安静下来的九州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