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哈哈哈,这个我懂,沐猴而冠,东施效颦是吧?”
“说的时候先看看自己,你也是个猢狲!”张珂笑呵呵的补充道。
无支祁:
祂感觉脑子有点儿乱。
到底谁跟谁的关系更密切啊?
我可是跟这熊孩子有着一整个商周的羁绊,伱这从路边儿冒出来的野猴儿哪儿来的插嘴的自信?
不过话说回来,谁教你的这么莽撞的?
哪怕是九黎想夺位的那位,也是拿着一半儿的炎部家底跟一群血亲兄弟才有能力跟整个蛮荒叫板。
而哪怕这片天地比不得蛮荒,孕育不了真正蛮荒的诸神生灵,但劣质的躯壳内潜藏着的却是一位位古神的完整真灵,战力降了,但降的不算太多,群起围攻之下,哪怕是祂也讨不了多大的好处。
但祂又没办法反驳张珂,因为对方就是在实话实说,祂们三个肌肉压缩过脑子的,不多想则已,一多想免不了贻笑大方.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骂骂咧咧的无支祁直接一个潜水混入了大河之中。
刹那间平静的河面迅速变的湍急且汹涌,甚至以更为宏观的角度来看,在副本大地之上,相隔不远的淮水也在跟随着大河的动荡而一起躁动,两河汹涌的水流冲破河岸的束缚向着济水的方向奔涌而去。
但凡四渎水神就没有不想独占鳌头的。
可惜,从古至今完整的收束了四渎权柄,成就万水之源的也就应龙这么一位!
无支祁算是半个,毕竟淮水最兴盛的时间点其网罗的水系几乎淹没了小半个蛮荒,相当于禹定九鼎的半个九州。
如今再度卷土重来,祂自是要完成这个昔日的遗憾,也顺便收束四渎权柄让自己更上一层楼,才方便搏杀诸神赎回本体。
只希望祂当初的那些仇家,那些外来的蛮子们来的足够多,否则为了能从游戏那里赎回自己,无支祁的名声或许得背负上一些东西才行?
可那跟鹊桥相会一样,每隔一段儿时间便来跟祂深入交流一番的大禹却被无支祁遗忘在了脑后,也不知道是否是无意的
而就在济水之神如芒在背,率万千水族,千百属神跟来势汹汹的无支祁碰到一起的时候:
“吼!”
狰狞的凶猿发出震天咆哮!
狂暴的冲击化作的飓风吹拂四野,剧烈的震荡让群山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没有真正直面这些上古凶神的杀戮姿态,是很难体会到《山海经》《白泽图》中简短的形容背后所潜藏的恐怖跟凶残。
跟这种癫狂到既分胜负,又决生死的存在鏖战,需要莫大的勇气!
“凫徯!”
“凫徯!”
济水的绝世碰撞还没能到来,躲在太行以南,一处丘陵凹陷的凫徯族群率先遭了殃。
一头头白而脚赤,大如山峦,面容狰狞的白猿以开山裂石的恐怖威势闯入了祂们的巢穴附近,所过之处山崩地裂,鸟兽的惊恐尖叫伴随着巨木成片倒塌的声音,好似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察觉到对方目标,自觉避无可避的凫徯之父从那山清水秀的巢穴中走了出来。
祂好似一座小山般的体型,站在万丈高峰的朱厌跟前就好似柴犬碰上了猛虎。
那宏伟的阴影,凌冽且肃杀的气息好似低垂的阴云一般碾得鸟儿喘不过气来
俯瞰着下方的凫徯。
看着那全身斑点的人面鸟,跟头炸了毛的老母鸡似的,张开翅膀扑打,啄咬的动作,朱厌那双似是有血与火熔炼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恶心跟鄙夷。
朱厌虽然酷爱杀戮,喜欢战争跟无穷无尽的死亡,但祂并不癖好欺凌弱者,挑拨人心。
习惯于向更强者挥刀的朱厌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勇者,跟大逆不道的渎神者。
当然,在九州没有什么渎神的说法,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朱厌要比应龙,刑天这种更加符合蛮荒战神的身份,因为祂的权柄本质上就是战争!
而也因为如此,在朱厌想要借张珂的东风疯狂搞事儿之前,祂必须得收束了自身的权柄。
当然权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片天地因这场战争产生的杀戮,兵戈等杀伐战争的概念,祂必须确保收束这些的源头有且仅有自己一个。
任意一个源头的增加都会使祂从这场尔虞我诈的东风中落伍,最后成为其他两者的打工仔。
祂不想输,所以象征着战争的凫徯,包括凫徯一家都得死去,而好了伤疤忘了疼,偷偷溜进来的穷奇,甚至其他那些或有或无的拦路者都得死在朱厌的铁棍之下。
如此,电光火石之间,天地间卷起一道飓风。
色黑而红,散发着浓浓铁锈味的气息在天穹之上交汇,化作一道道蠕动的伤疤,试与天比高的朱厌抬手撕下一条随手一甩。
然后,柔软且扭曲的伤疤变作了笔直的长棍,划过的痕迹在空中引起凄厉而爆裂的轰鸣。
早就对朱厌有所防备的凫徯在看到那自天穹中砸下的巨棍时那鸟身上的人面猛的一滞。
巨棍落下的速度很快,但却并非无法避开。
可凫徯一旦躲闪,祂背后山谷巢穴中的妻女,子孙却很难避过这遮天蔽日的一击。
祈求朱厌的仁慈?
同作为凶神的凫徯太懂得这些凶神的脾气了,除了在人族的身上祂们有所操守,在其他的层面根本不要指望这些家伙有甚么道德!
而即便是人族,那也是有几位睚眦必报的人王撑着,招惹不起而并非不愿招惹。
在巨棍带来的死亡宣告中,凫徯的本能终究大过了感性,祂伸展宛若幕布一般硕大的双翼,刹那间数十次的拍打便将凫徯带出了离弦之箭的速度。
一道彩色的流光贴着山谷的凹坑攒射而过,险之又险的擦着遮天的棍影被那暴虐的飓风扫飞了出去。
而下一瞬,漆黑的棍影倾轧而下,刹那间的寂静之后,一道洪亮而沉闷的爆破声自大地之上响彻。
伴随着隆隆似雷鸣般的震颤,黑红的泥土冲天而起,密密麻麻的裂痕自棍影砸下的地方均匀的散布开来,方圆千里的山川都是猛的一震。
仅片刻的功夫原地便出现了一片下凹的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