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后悔~
悔恨交加是张珂暂时歇脚时最为真切的内心感受,这是他自出道以来第二次滋生此类的情绪。
于女娲之肠的处理上,张珂的悔恨心思倒没那么严重,有仇必报,有恩必偿本就是张珂的本性,祂既然有砍张珂一把的心思,那就自然得做好挨一顿毒打的准备。
至于是生是死,那就得看对方的抗性了。
哪怕其背后站着的是女娲!
但话又说回来,女娲又何曾只站在女娲之肠的背后,身具同样的血脉根源的情况下,是否人族自是分别亲疏远近的最重要佐证,可惜后者被开除了人籍
但打也好,杀也罢,前提这是个正经玩意儿。
一如当初的色孽一般,那哪怕被张珂压制直到枭首都忙个不停,全身上下的肢体都在竭力的寻找欢愉的快乐,尤其是那高昂到仿佛一座山峦似的钩钩.简单的敌人却给了张珂难以忘怀的梦魇。
至此几乎被恶心坏了的张珂在这之后调整了自己的学习侧重偏向,多类的远程法术,神通的进步斐然就是这次噩梦遭遇的结果。
但学归学,可张珂投入的精力却极其有限。
毕竟说白了,虚空之中像四神银河那样奇葩扭曲的大粪坑绝对是世所仅见的,即便是如今在中低魔位面有泛滥迹象,开始被各种鼓吹试图以果倒因的克苏鲁神系,人家的恶心也单纯的体现在表象跟扭曲的意志上。
而像地狱,深渊,亡灵等等邪恶混乱侧的老牌文明更是无需多言。
渺小的概率促使张珂下意识的觉得如此奇妙的经历,至少自己暂时用不着体会第二遍,毕竟人可以倒霉,但总不会这么倒霉。
百年?
千年内能将一整类的神通熬练到能跟他近战的技艺一般无二的程度就算不错的了,毕竟自家的两位老师虽然也有数量众多的技能树,但准确的来说一个野蛮人,一个兵器大师,就不是干法师的料!
有这传承之下,张珂是個什么样子也就很显而易见了。
当然,他确实可以跟天庭诸神,蛮荒的列位人王跟祥瑞们请教,但现实毕竟比不得试炼空间的模拟,后者在空间内的试炼时间内外部的时间是相对静止的,哪怕张珂在其中待上百年,千年,外界的时间也只会按固定的流速比推进。
但现实学法.时间上的投入成本就太大了,这是没办法避免的弊病。
毕竟,以张珂当前的实力,很少有存在能长时间的将他拉入幻灭的梦境中去体会一切,哪怕他自己愿意沉沦,身体被动的抗性也不会允许这般!
而实体的洞天秘境又很难承受得住张珂在尝试法术时造成的余波。
如此便造成了可供张珂挑选的目标很多,但真正能派得上用场的却只有那两个被游戏绑死的近战兵,进程慢是自然的,但相比于旁人花费几百上千年走通天仙大道,甚至要轮回多世才能达成目标来说,这个速度却又有些快的离谱!
当然,他指的标准是当前的自己,是在至宝跟兵刃协助下所能爆发出来的最高战力水准!
虽然天资不行,做不了九州传统的六边形战士,但他也得努力的把自己斗战方面的本事学到无人能敌才行!
如此便可以抛却一切的烦恼跟祸根,哪里出问题就直接斩草除根,一切失败跟商议都源自火力不足,但有一双无敌的铁拳,任谁敢在面前咋咋呼呼?
当然,张珂的核心还是玩家,哪怕证就了人王之后他都没准备抛下自己的老本行。
毕竟当牛做马的深耕种田哪儿有直接薅走别人的成熟果实来得快啊!
哪怕被他盯上的,绝大多数都是偏混乱邪恶的阵营,在拿走对方世界的物质之后还得经过一段儿时间的净化跟转化,但就这也比地祇们辛苦耕耘强的不止百倍!
不然,地祇跟天官的终点都是帝君,为什么修仙了道的大多都执着于天仙大道,而不去地府跟人间找地祇阴神侧的大佬们报道?
宁当天庭一小兵,不当凡俗一土地!
既跟游戏合作分赃,又有天庭地府事后帮忙洗白,整个过程只需要张珂走一趟去剿灭邪恶,维护虚空的正义与安宁。
既肥了所有的参与者,又完全符合卫道士们高贵的道德标准,而得益于当下九州的地祇已经超功率运转,注定张珂未来不会怎么繁忙,能随时支配自己的大部分时间。
一箭三雕的好事儿又有谁会不喜欢?
如此,在张珂这自认为合理的安排下,他便开始了自己的千年计划.而后就被女娲之肠狠狠地来了个教训!
火厄没法在短时间内烧死祂们分裂后的神人。
按理来说这也正常,当对手到达了一定级别时,总会对这种爆发伤害不高的清场类技能产生免伤,越是实力强大的存在其生命本质便越发的凝练,以至于火厄得灼烧许久才能消耗得完相应的“燃料”。
甚至于倘若对手聪慧一点儿,不跟张珂赌气的开启法天象地互相对轰的话,矮小的体积会有效的减缓火厄的侵蚀(这很物理!)
而在这个时候,张珂往往会补上几斧,或者干脆跟对方捉对厮杀来强行加速这个过程,但对一般存在这时候恰到好处的技艺却没法施展在女娲之肠的身上,这就不免有些让人坐蜡!
眺望着那自他来时路上布置的,遮天蔽日的浓厚大雾,张珂的眼中闪过一丝沉吟之色。
良久,他开口道:“诸位乐子应当也看够了吧?不如速速现身我们先了结了仇怨,渡过了这轮,倘若有什么要说的等下一轮两军交战再做协商?”
不想要陷入到跟女娲之肠一直兜圈子的循环中,张珂尝试性的朝四方鬼神发出了邀请。
“呵,这会儿想起我等来了?”
当张珂的声音恍若飓风一般掠过四野的时候,大雾跟火海之外,一处处山清水秀,崎岖荒芜之所的高空,山峦上忽的浮现出一道道身影。
有人开口嘲讽:“如此强硬的让人送死,天下哪儿有这般道理?”
“我看不若少尤跪着说话,我等或许会考虑一番.派些乌合之众帮你凑凑数额?”
“不然,那你就跟女娲之肠继续玩你们的过家家吧,也好让我们这些老东西看看人族新一代的雄风,啊?哈哈哈哈!”
一长着人脸,头生三首的神圣嗤笑着开口。
而环视四周,那一双双或淡漠,或鄙夷的目光张珂忽的笑了。
确实如那三头神所说,他确实倨傲无礼,但单想以这点儿东西拿捏住他,那未免有些太过目中无人了:“看来诸位长者还是不熟悉我!”
“或许尔等不曾知晓,我身上这人王天命从何而来,不若我给大家现场再表演一番?”
宏伟的声音刚刚落下,便见到那布置了近一日,遮天蔽日,笼罩上百万里的浓郁大雾忽的消散,而后张珂催动法力,恍惚间只见得空间破碎,一条条深紫色的根须自张珂的身后幽邃的空间乱流中伸了出来,巍峨高耸的树影刹那间捅穿了天穹,而与之一同显现的还有挂在树梢上,十只宛若纯金打造散发着灼灼火光的大日金乌。
光芒普照之下,头戴冠冕,身穿金甲的张珂面色上是前所未有的庄严,肃穆。
与此同时,一股磅礴但却显得稚嫩松散的气息自张珂的身上升起,并迅速的笼罩天地。
只一刹那间,分散在副本天地内数以万万计算的人族忽然间抬头将双眸看向正东的方向,而与之一同的还有来自蛮荒跟九州的诸多凶神恶煞,唯有极少数的外神们神色茫然,像极了吃不到瓜的猹。
而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张珂手捧着自己的苍玉,在张牙舞爪急速向他飞驰而来的女娲之肠的面前,朗声道:
“女娲之肠,你本为娲皇血脉,因人族衰败为繁育而生,又纵情声色,生冷不忌被逐,霍乱蛮荒,交姌异类,本罪无可赦!”
“但念在你有悔过之心,又以传承人族之血为荣,虽道路偏离堂皇之道,却也仍有挽救之机。”
“今我以帝尤之位,西帝之尊问询于你:既愿回归人族,可愿收束诸恶,今后再不予人族之外一滴血脉?
可愿听从命令更改野蛮姿态,今后以纯化人族之血,驱逐外蛮为己任,为婚姻繁育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