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是在一个茶庄包厢见的樊六。
毫不夸张,短短几个小时而已,樊六看起来格外疲惫,就像是瞬间老了七八岁。
苏沫落座,樊六亲自给她倒茶。
苏沫看在眼里,红唇勾笑,伸手从樊六手里接茶壶,“师叔,我来。”
见苏沫把手伸过来,樊六拎茶壶的手偏了偏,避开她,另一只手伸过来把她的手挡开,“我来。”
说罢,樊六又补了句,“师叔有事求你。”
求。
这个字挺沉重的。
尤其是长辈和晚辈之间。
一般的小事,怎么能用得上‘求’这个字。
苏沫漾笑,“师叔,什么事让您这么严肃?”
樊六给苏沫沏茶,八分满。
苏沫不动声色,樊六解释说,“我们爷俩不是外人,七分满待客,八分满才能更好地品茶香。”
苏沫接话,“师叔知识渊博。”
樊六叹口气道,“人老成精、物老成怪,有些时候,不是说老一辈儿比你们年轻这辈儿知识多渊博,是因为经历得多,更懂其中的道理。”
苏沫莞尔,“是。”
樊六话音落,示意苏沫喝茶。
苏沫拿起茶杯浅抿了一口,果然比七分满的时候茶香味更浓郁,体验感更好。
樊六,“怎么样?”
苏沫说,“确实,茶香扑鼻。”
樊六笑着点点头,“这个品茶方法,还是你师父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教我的。”
苏沫水眸含笑,“是吗?”
樊六道,“是。”
苏沫,“师父偏心,只教了您,却没教我们师兄妹几个。”
说到这个,樊六给自己沏茶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不过只有短短数秒,很快又恢复正常,“我们师兄弟的情分,自然不是你们能比的。”
苏沫接话,“是,我师父在世那会儿就常说,你们俩是打小穿开裆裤长大的情分。”
樊六笑出声,“他啊,为老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