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和越前,以及幸村和越前的两场练习赛,只有参与练习赛的几个人知道。前一天下午大和上了山,被不认识大和的后辈们误以为是坏人,但后来到来的三年生们告知后辈们这就是已经毕业的青学的部长。
手冢的目光定位在了大和被石膏包裹的身体上。
不只是吊在脖子上的手臂,绷带甚至绑住了后背。手冢知道大和前辈背部甚至腰部都有伤,如果都需要裹住纱布,那么伤的程度……
他默不作声带着越前和大和前辈聊了几句。
原本大和准备说些自己带队的感悟的,但这两年来他也多少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或许助长了青学原本恶劣的环境,这让他感觉苦闷:一种世界观和理念的崩塌,总结起来完全可以这么说。
所以他看着现在的手冢,看着显得陌生却完全从原本青学环境中走出来,只是手冢的手冢,将自己原本准备说的“支柱”理论咽了回去。
事实证明,“支柱”和领袖本人无关。手冢离开了青学一年多,但他的同级生们依然敬佩他,后辈们在意识到他的实力以后也自然而然向他靠拢,将他当做支柱。
所以,是他想错了。并不是“支柱”的位置需要人,而是足够强大的人自然而然会成为其他人心中的“支柱”。
于是大和的到来在龙马看来就有些古怪:这个人就很古怪,这个人说的话也很古怪。
而意识到大和前辈改变的手冢心情也很复杂。
他将自己的领悟放在自己心里,因为原本就不理解其中变化的越前本来就没有必要知道。或者说,对越前来说,那种太过于日式的自我牺牲精神原本就是他不懂的东西。
“大和前辈因为受伤失去了很多机会。”他最后也只是这么说,“所以,越前,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因为你也是受了伤才去国外治疗的嘛。但是只要有心治疗,也可能遇到别的机会不是吗?”
越前的意思是,如果手冢不出国,他也不会被德国俱乐部的人看中,不会遇到家里的老头子。
但其中因果关系是错的。他在出国前就被注意到了,但最本质的原因其实是仁王帮了他。手冢很明白这一点,因此他其实一直希望仁王能对他提出一点要求,但好像立海大只有真田想和他比赛。
第二天手冢就借着送大和前辈下山的理由带着越前下了山,其他人心知肚明越前在网球部的特殊,并没有发现手冢带越前离开其实有其他目的。
而迹部和幸村这边就更简单了,仁王直接喊走了他们,让伴田老师和榊教练主要教导剩下的球员们双打技巧,让他们练习双打。
“这两位我有其他安排。”仁王说,“算是特别训练吧。”
仁王向来的教导方式都是根据实力安排不同的训练,三所学校的大部分球员都很明白仁王的风格。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入选过青训的。没入选青训那只说明实力还要更差一些,当然不认为自己应该和迹部,幸村这种水平的球
员做同样的训练。
仁王好几次想,自己这种教导方式放在国外可能会被举报“歧视”吧。
但在日本大家都欣然接受了。
这种分层教育,等级区分,等等。
“表现得这么神秘,其实只是和那个小鬼比赛吧。”迹部有些遗憾,“应该让其他人也来看一看的。场边没有观众实在是太单调了。”
“在你家俱乐部比赛,你可以选择半公开场地,俱乐部办卡的会员们给你欢呼。”仁王说。
幸村则是笑着摇头:“教练对手冢很好嘛,居然答应了他这种要求。我们和青学可是过两天就要打决赛了。”
“手冢吗?并不是手冢特殊,而是龙马君很特殊。”仁王则颇为直接地对幸村说,“理论上龙马君的教导对比对象是雅君,这是我和越前前辈的‘赌约’的一部分。不过现在的龙马君实力比起雅君来还差得太多了。”
“是竞争,就要有点竞争的样子。”仁王歪了歪头,“如果雅君能够再进步得快一些,追上龙雅君,那么我的鞭策对象就会换人了。”
“进步得更快吗?果然,教练的要求很高。”幸村想了想小仁王的进步速度,不由得道,“仁王和越前龙马关系还不错呢。”
“我带他去美国的时候,他的交际对象就是龙马君。”仁王说,“我还是觉得我的教导理念是对的,不过我和越前前辈的比赛并不是意气之争。雅君可以做到的。”
迹部想了想:“如果幸村你打败了越前,之后仁王也打败了越前,那么就代表MASA教练的教导成果完全胜过了越前南次郎吧。”
幸村也是这么理解的。
他笑着对仁王说:“虽然教练你是打算提升越前君的实力,让仁王成长的道路上能多一个强敌,但我可不会打传统的指导赛。”
他大致猜到了迹部的想法,在交流中也暗示过,因此此时直接将自己的打算告知给了仁王。
仁王看着他,挑了挑眉:“我可不是会规定怎么打练习赛的那种死板的人。幸村,做你想做的,不要考虑我的想法。”
他会带迹部和幸村下来,那当然是问过了这两个人,知道这两个人本来就已经答应了手冢的。
在路上迹部思考了一会儿,确实无法割舍掉自己想要观众的想法。
于是他来到场地中安排了一个半公开场地:是只有会员可以进入的室内场地,在几个公共球场的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