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电梯又去食堂迅速打饭,打完再快速走回办公室,关上门,不给其他人一点八卦的机会。
夏眠也是不明白,都八百年前的事了,还有什么可八卦的?
难道是工作太枯燥太无聊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夏眠就忍不住在心里跟了句“确实”。
这破班确实枯燥,确实无聊。
行吧,那就随他们八卦去吧。
想通后,夏眠把这件事抛到一边,专心吃起了饭,一点半她还得继续接诊呢。
下午,又是好一通忙碌。
等到下班,夏眠已经整个人都快累散架了。
她疲惫地坐上车,忍不住跟梁屿川吐槽:“今天真的太倒霉了,一连遇到好几个奇葩。”
梁屿川顺着夏眠的话道:“有多奇葩?”
夏眠说:“你想听吗?你听完肯定也会觉得非常无语。”
梁屿川点头:“想听,你说说看。”
既然有人愿意分担她的负能量,夏眠也不再客气,竹筒倒豆子似的道:“一个是三十多岁的男的,我说一句他就百度一句,我说的跟百度不一样他还要问我为什么跟百度说得不一样,我说不同病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他非要跟我杠,说百度上有个人跟他情况差不多……哎呀,反正就是我说一句他杠一句,无语死了,最后还说我太年轻,什么都不懂就出来给人看病,最后跑去找我们主任去了。”
梁屿川道:“他应该去看脑子才对。”
说完,他伸长手从后座的包里拿了瓶气泡水递给夏眠,“冰镇过,你嗓子听着有点哑。”
夏眠接过:“谢谢。”
她拧开喝了一口,接着道:“还有一个是个母亲,她不是病人,她是替她儿子来问的,她儿子在外地上大学。我说看病得带本人来,本人不来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给他下诊断,她就是不听,拿了一年多前拍的片子给我,非要让我判断他儿子今年能不能做手术,能做就让儿子这个暑假回来,不能就不让儿子回来,哪有这样的嘛……”
看着夏眠嘚吧嘚吧的不停说话的嘴,梁屿川唇角勾起,耐心地听着。
这个点医院门口正拥挤,三五分钟过去,车子才挪动了两三米。
梁屿川从窗户口伸头看了看,前面似乎是两辆车争抢一个停车位,互不肯让,再加上这个点正好是下班高峰,所以造成了拥堵。
保安已经过去调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交通。
不过梁屿川也不着急,小妻子不停的碎碎念听着很有意思,这种自然的亲近感也让他觉得非常舒服。
忽然,梁屿川眉头一皱,瞥向医院门口的保安亭。
只见那里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正巧跟他所在的位置对上。
梁屿川毫不退避地跟那个男人对视。
过了会儿,见梁屿川一直不搭话,夏眠停下话音,问道:“梁屿川,你在听吗?”
梁屿川收回目光,冲夏眠笑道:“当然在听,我刚才只是在看路况。我记得你说有个男的说自己是某某公司的总经理,年收入八百万,命很金贵,要求你先给他看病,说他万一有什么情况就是你延误病情,害了他的命,还说要去告你。”
夏眠用力点头:“对吧!是不是很离谱?”
梁屿川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处理的?”
夏眠哼哼了两声,有些解气道:“后来有人报警了,因为我不给他看,他就拦着不许我给别人看,后面排队的病人就气得报警了,一听报警,他立马就老实了。还什么八百万的总经理呢,这么想享受VIP服务,他怎么不去桐安?”
桐安是江城最出名,也是收费最贵的私立医院。
只要踏进去,不花个万把块钱几乎出不来,是专门面向有钱人的地方。
“我估计他就是吹牛的,不然都做到大公司总经理了,怎么还跟个泼皮无赖似的,一点脸面都不要……”
夏眠继续说着。
梁屿川一边听,一边又侧眸看向门口的保安亭。
那个男人仍站在那,时不时地看一下手表,看起来像是在等人,可他的目光却总往自己这边飘。
梁屿川看得很分明,那个男人在打量他,也在打量他的车。
为什么?
他们认识吗?
梁屿川没有在记忆里找到这个人,所以他们应该是没有过交集的。
那么,这个人是夏眠认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