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尼亚,虽然现在再问你这些看起来有些惺惺作态,但我还是要最后再征求一遍你的意见……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佑氡也不会想到尝试这种仅存在于理论上的做法。而他要做的事有很多先决条件,其中之一就是阿波尼亚的【戒律】。
从梅比乌斯的先例来看,只要崩坏兽的选择不变,那么超变手术过后大家获得的能力也和原本该有的样子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副作用的程度不同而已。
但那终究也只是根据现有的例子进行的猜测罢了,实际上并没有太有力的证据在支撑。
这也就意味着,他所谋之事的前提条件都未必能达成。即便如此他也只能这么做……由此可知他已经被逼到什么程度了,
事到如今,他也没脸再以好心提心的立场自居,因为无论怎么看他都是在利用阿波尼亚对他的信任和好感——尽管他不明白这种信任和好感是从何而来的。
他在这一切都准备就绪的当下再度询问阿波尼亚的意见,只是处于一种愧疚的心理——他认为,阿波尼亚起码有资格知道所有的风险和收益,然后再慎重的作出决定。
“首先。超变手术未必会成功,虽然从测试的结果来看应该不会存在什么太大的风险,但那终究只是一种预测而已。
手术一旦失败,等待你的只有死亡……或者成为一只没有理智的怪物。
即便手术成功,在世俗的眼光之中,你大概也很难被称为「人类」……你可能会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某些变化,比起人类你会觉得自己更像是崩坏兽或者律者。
手术获得的特殊能力是我们进行手术的目的,但那项能力对你而言未必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它可能会让你的无力和痛苦更甚万分。
……”
佑氡一件件的罗列出手术的风险和弊端,阿波尼亚一直保持着平静又包容的微笑,安安静静的听着佑氡的发言。
直到最后,佑氡不再言语。她便伸出双手轻轻将他拢入怀中,轻抚他的头发安抚着这个被愧疚淹没的人。
她能感觉到他心里的矛盾,尽管能果决的做出正确的抉择,但这绝对不意味着他能平静的接受做出那些选择的自己。
“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是吗?如果能帮到你,我会非常乐意承担这些风险。
请相信我,不止我一个人愿意这么做,只是我恰好幸运的拥有了这个资格……仅此而已。”
阿波尼亚觉得非常幸运,她很庆幸自己可以帮得上忙,能有帮到对方的机会。如若不然,佑氡或许就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
比起连付出代价的资格都没有,现在能有一个方法去尝试,这不就是一件幸运的事吗?
“……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的。”
佑氡若无其事的从阿波尼亚的柔软之中抽身,正如他所说,如今再说这些实在有些惺惺作态了。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等到努力过后再考虑后悔和自责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