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也变成了那个女孩的仆人,被她呼来喝去,如果源稚生不听话,养父就会用鞭子抽他。
甚至,源稚生还必须要像保镖一样陪着女孩上学,帮着女孩拎书包。
源稚生不像这样,于是就告诉自己的养父,自己不愿意当谁的仆人,对方也不应该这样使用他。
可是养父只是面带嘲讽地说道:“啊对对对,你确实不是任何人的仆人,你的父亲可是黑道皇帝啊,可是你知道吗,你吃的是这位女孩的饭,这里的所有人吃的都是那个女孩子的饭,懂吗?你有本事就让你的黑道爸爸从坟墓里站起来给你付抚养费,你配吗?”
源稚生那天晚上没睡着,半夜就离开了,他觉得在这种地方自己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
于是,他就找了一个桥洞,在那里找了一个垫子。
垫子上没有什么可以盖的东西,所以源稚生晚上不敢睡觉,怕冻死了,只敢在白天睡觉。
晚上的时候,他就会睁着眼睛,看向窗外,夜幕下群山莽莽,很偶尔地他会想到那橘政宗还在的时候。
源稚女找到了源稚生暂时“寄宿”的桥洞,并表示自己也想来这里住,但是源稚生不同意。
自己的弟弟那么乖,起码自己的养父还不会打骂他,能在家里住,何必跟着自己来这里受苦呢。
终于,源稚生初中毕业了,当初养父也说了这个时候源稚生就该自己一个人去生活了。
源稚生对于那个家,本就没有任何的留恋。
源稚生回到了家,在养父的监督下把自己的东西打了个小包。
养父笑眯眯地看着源稚生离开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真不错啊,自立的少年,啊不,是自立的少爷,源稚生少爷。”
养父的话,如同一把把刀,插入源稚生的心里,但是源稚生并没有回头。
源稚生的毕业典礼,没有人祝贺,没有人替他欢呼。
但无论如何,源稚生还是会从校长的手中接过毕业证书。
毕竟,源稚生的成绩,绝对是没人能比的。
从课业到体育都是学校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父亲是混黑道的,是死于非命的,所以没有人愿意替源稚生喝彩,没有人替源稚生高兴。
可那又如何呢?
源稚生就是第一名,他自己明白,这就足够了。
因为是年纪第一名,所以源稚生是第一个登台的。
他穿着制服,甚至是他自己熨烫好的制服,登上了台子,然后从校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
拿着毕业证书的源稚生,目光如刀子般扫过舞台下方的众人。
他看着台下的孩子以及孩子的家长,如刀的眼神仿佛在说,是黑道的儿子又如何呢?
我依旧可以毫无压力地打败你们,不是用暴力,而是用成绩。
果然,满场静寂,无人喝彩。
无声对抗着无声。
源稚生倔强的眼神看向了台下的众人。
沉默了大概一分钟,校长凑到了源稚生的旁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稚生,如果不发言的话,就可以下去了,毕竟,还有很多同学等着领毕业证。”
校长提醒的话语刚刚落下,台下就有一名老师走了过来,来到了校长的旁边。
校长看到了那个老师递过来的纸条,看了一眼,然后脸色猛然一变,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反复确认了一下纸条上面的文字之后,他用微微颤抖的语气说:“作为本届优秀毕业生的家长,让我们以掌声欢迎橘政宗先生的光临,请大家鼓掌。”
源稚生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与此同时,校长话音落下,学校外面响起了一阵澎湃的马达轰鸣声。
伴随着澎湃的马达声,十几辆黑色奔驰驶入学院。
这些奔驰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非常整齐地停在了学校礼堂的门前。
一群身穿黑风衣的人全部下车,围绕着橘政宗。
橘政宗穿着一身青色和服,如同一个乡间的善翁。
那些黑衣人也非常的懂规矩,并没有进入会场,而是在会场的外围围成一圈,贴墙站立。
橘政宗迈着沉稳的步子,慢慢走上了舞台,彬彬有礼地向校长鞠躬,然后向台下的家长们鞠躬。
橘政宗的目光深邃且平静,他注视着台下的众人,说道:“我的名字,叫做橘政宗,我并不是源稚生少爷的家长,只是他的家人,今天呢,也是非常幸运,能够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我这一次来,是代表源稚生已经故去的父亲,为了表达对学校的感谢,我会向学校捐赠三辆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