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厅中坐定,江河不禁好奇,往常这时候崔伶薇可早就跑出来了。
他这一路上可是东张西望地看了半天,发现崔府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那些下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感觉有点像是防贼的样子。
几人坐在厅中,也许是因为江河与崔伶薇的关系,张景川与蒋正二人倒是老老实实的,抱着茶盏品着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崔朗也是一副老神在在,悠然自得呷着茶。
江河却是忍不住了,开口道:“崔伯伯,小薇呢?”
江河的话打破了厅中的沉默。
崔朗在听到江河对女儿的称呼,眼皮子不停地跳了起来,不过想想外面的那些白酒,忍了。
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淡然地说道:“小二,有事说事。”
江河语塞。
他很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崔朗对自己的态度前后不一。
可崔朗既然说了让他说事,他也只好先将这事埋在心里,将这次的来意说了一通。
崔朗在听完江河的话后,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就这事?”
江河颔首,心说,我是想问问别的事,看您的样子,估计是问不出来了。
崔朗想了想,随即说道:“可以,银票之事本是朝廷的重中之重,老夫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自当举力支持。”
江河愕然。
这话太鸡贼了,从头到尾都在说支持,但这个支持与支持江河不同,说得大义凛然。
不过江河不在乎,只要支持就行了。
只是崔朗当着几人的面说这些话,让张景川皱起了眉头。
如今就是他也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银票这事,现在朝堂中是个人都知道,这个差事会落到江河的头上。
崔尚书,你说得这样直白,真的......好吗?何况,江河与崔伶薇的关系摆在那里。
不过张景川偷偷看了一眼江河,见他正咧着嘴傻乐呢。
他本想仗着皇子的身份帮江河说两句公道话来着,见当事人都没意见,他也只能作罢。
事实上,如果不是江河想的那个烂主意,崔朗哪会这般对待他,哪怕江河亲自来府上谈亲事,崔朗都不会这般的生气,毕竟江家的情况,朝中人人都清楚。
在崔朗这样的人物心中,如果不是这半年多来对江河的了解,怕是在江河登门的第一时间就要被毒打一顿。
由此可见,江河的那种想法,至少在崔朗的心中是十分的荒谬。
厅中寂静无声。
江河抱着茶盏呷了口茶,小心翼翼地问道。
“崔伯伯,小子进府之前,见您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江河犹豫许久,决定还是有事说明白了比较好。
崔朗心中冷哼一声,臭小子,自己做了什么还不自知吗?竟然还舔着脸来问老夫。
崔朗端着茶盏,意味深长的看了江河一眼,淡淡的说道。
“江总旗看错了吧?老夫的心情......好的很呢。”
厅内其他两人已经从这句话中感到浓浓的火药味了,更不用提江河了。
江河懵逼了。
有什么话,说清楚啊,就算让自己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江河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看崔朗的样子,显然,就凭那些白酒,还不能让他消气。
心中不禁呐喊,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得罪了自己的老丈人,让他这般的生气。
自己这不是平白遭受了无妄之灾嘛。
江河也不打算从崔朗的口中探出点啥了,看样子继续待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
于是,江河起身笑道:“崔伯伯,小子还要去另外几家叔叔伯伯那里一趟,先告辞了。”
崔朗微微点头,接着起身,冲着张景川躬身道。
“臣恭送殿下。”
张景川见这情形,哪里敢摆谱,忙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