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1行车驾进入了路北山丘下的1座小山村中。上千人冒着风雪到来,1下子让这个只有十几户的小山村中的百姓都甚为惊吓,纷纷关闭门窗不敢出来。
苻朗亲自上前敲开了1户人家。这1家1家5口,老夫妇2人和年轻夫妻2人,还有个78岁的孙儿。
苻朗做了1番解释,说自己这些人是路过此地,只想找个地方歇脚过1夜,并不会太打搅。请求让自家主人带着孩儿在屋子里住1夜,并拿出钱银作为报酬。
这1件5口见状,知道无可推辞,便也同意了腾出厢房让苻坚等人进屋歇脚。
苻朗下令,兵马在村庄内扎营歇息,不得扰民。苻坚则带着苻宝苻锦苻诜以及权翼等几名大臣进了屋子。
这1家老夫妇倒也热情,见这1行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样子极为狼狈,不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倒像是带兵的1名将军带着手下路过而已,于是放下了戒心。命儿媳煮水烧饭,招待苻坚1行。
老丈陪着苻坚坐在堂屋里聊天,苻坚问那老丈,生计如何,对大秦朝廷有什么想法。
那老丈闻言连声叹息,咬牙切齿道:“哎,谈什么生计?这年头,能活着便不错了。家里的粮食都被抢光了,1家5口就靠着秋天挖的木薯和山上种的1些杂粮度日。这几年,又是征兵,又是征钱粮,可被折腾坏了。本以为苻坚是个好皇帝,结果,是个害人精。百姓们都恨死他了。”
苻坚神情尴尬,皱眉不语。
权翼在旁道:“老丈,你1家5口俱在,安安稳稳的度日,怎地说这些话?”
那老者道:“呸,我儿南下打仗,断了1只手逃回来的,成了个残废。朝廷说要抚恤,我们却1粒米也没见着。都是骗人的。”
权翼闻言,不再多言。
苻坚轻声叹息,这几年来,自己确实折腾的太狠了。当初王猛在世,讲究休养生息,伺机而为。苦劝自己先解决内部的民生和民族问题才可攻晋朝,自己昏了头,居然将他临终之言当做耳旁风。哪怕自己多听他半句,也可避免这1切。
“老丈,此处是何处?前面好像有1座大山,路通畅么?”苻朗问道。他关心的是如何能够顺利的赶路。
“哦,此处是新平郡地界。西边2十里那座山叫做5将山,路却是通的。你们往西去,是投奔姚天王么?”老丈回答道。
苻坚大怒,瞠目便要呵斥。权翼见状忙道:“老丈,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退下吧。”
那老丈离开之后,苻坚怒道:“糊涂百姓,居然说朕是去投奔姚苌那条狗,凭他也敢称天王。岂有此理。”
权翼道:“陛下息怒。不必和糊涂百姓1般见识。臣倒是有1喜事要恭喜陛下。”
“喜事?这时候哪有什么喜事?”苻坚皱眉道。
权翼微笑道:“陛下听到了那老者说前面那座山的名字了么?那叫做5将山。”
苻坚皱眉道:“听到了,那又如何?”
权翼道:“陛下糊涂啊,上古谶书《古符传贾录》中有1句谶言云:帝出5将久长得。说的便是帝王出5将山将会万事大吉。陛下,这岂不是天意么?没想到此番西行,正暗合此言,这难道不是大吉的喜事?”
苻坚闻言,顿时露出笑容来。《古符传贾录》是1本上古谶书,书中记载各种谶言,他也是读过的。其中确实有这么1句。没想到居然无意中合了这句谶言,当真是可喜之事。
见苻坚展言,众人也都松了口气,气氛也都畅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