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渊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好一个生死边缘的游戏!
他心思电转,这毒,定是与黑镜云交锋时被下,至于是黑镜云、夏侯楠,抑或是两者合谋,他无从得知。此刻,一切疑云豁然开朗,所谓的计谋,不过如此!
“解药可有?”乾渊眸光微抬,语气平静而威严。
大夫面露难色,犹豫片刻,“此事……”
“但说无妨。”乾渊的声音沉稳,不容置疑。
“臣曾于古籍中读到,西域秘药虽猛,其妙处在于无声无息,令人难以察觉。然而解药所需之材料异常稀缺,价格亦极其高昂,故……”大夫的话语卡在喉间,显得尤为艰难。
“区区金银,本王岂会挂怀?解药之事,你尽管着手,所需之物,子纤自会筹措,你二人即刻商议。本王只求,速战速决。”乾渊淡淡言道,神色中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决绝。
欲以精尽人亡之计除去他,既解心头之患,又使凶手逍遥法外,反污他声名,当真狠毒!
大夫连忙应诺,行礼后匆匆离去,身影消失于门外。
黎苑颜房内,疑惑未散,蛇之出现,巧合?恶作剧?二者何者为真?
“王妃,王爷与欢儿姑娘正待您共用早餐。”刘嬷嬷的声息打断了黎苑颜的沉思。
她抬头,迅速点头示意,“有劳嬷嬷,我即刻前往。”
“王妃言重,这本是老身分内之事。”刘嬷嬷笑语盈盈。
黎苑颜略一点头,便起身前往膳厅。
餐桌上,一如既往,何欢儿紧邻乾渊,黎苑颜则坐于旧位。今日,却是奇景,乾渊竟主动为她盛汤,实属罕见!
黎苑颜不客气,接过碗,轻啜一口,赞道,“此汤鲜美,何汤也?”
乾渊目睹她享受之态,邪笑浮上面容,刻意拉长了尾音,“蛇汤。”
二字出口,黎苑颜口中汤水喷洒而出,震惊不已,“蛇汤?!”
她仓皇逃离餐桌,呕吐不止,惊骇于自已竟饮下了如此恶心之物。吐毕,更是以指激喉,恨不能将五脏六腑尽数倾出!
该死的乾渊,竟以此戏弄于她,难怪方才那般殷勤!
一旁目睹乾渊为黎苑颜盛汤的何欢儿,心中愤慨正浓,但见黎苑颜失态,顿时醒悟,此乃乾渊刻意为之!
心中冷笑一闪而逝,却仍感不适。若乾渊不喜黎苑颜,吩咐下人即可,何必亲自动手?印象中,乾渊非此小人行径之人。
正当此时,黎苑颜怒气冲冲闯入,立于乾渊面前,咬牙切齿,“你竟将蛇烹煮,让我食之!”
愤怒填胸,而乾渊神色自若,“本王已言,得罪我之代价。此不过小惩大诫。”
小惩大诫?!
他竟敢言此乃小事一桩!蛇,恶心之极,黎苑颜却被迫咽下,此刻,她自觉比蛇更为不堪!在外呕吐,痛苦难当,他却轻描淡写!
“你作为男子,怎与女子斤斤计较!”
未料,乾渊霍然起身,“是否男子,你不妨尝试一番。”
何欢儿心中忐忑,此举岂能尝试?
她扯了扯乾渊衣袖,柔情似水,笑道,“乾,何须与王妃计较,一家人也。”
黎苑颜瞥见何欢儿伪善面容,欲呵斥,“谁稀罕你假慈悲!”
谁与他是一家?
嫁予乾渊,乃此生最大无奈!
黎苑颜冷眼旁观何欢儿,“欢儿姑娘言之差矣,孰是孰非尚不明了,你在此见证,认为是谁之过?”
何欢儿哪愿趟浑水,怎奈已被黎苑颜拉下水。
黎苑颜泰然自若坐下,等待仆从更换膳食。
何欢儿原只想在乾渊前示好,未料黎苑颜将矛头指向自已。
如何作答?言乾渊错,怕是嫌隙顿生;若说黎苑颜之过,岂非两面三刀?
何欢儿尴尬一笑,“自然是乾之过。”
随后,她娇嗔望向乾渊,“王妃新婚燕尔,乾本不应与王妃玩笑。”
世人皆知,何欢儿言辞含糊,表面上指责乾渊,实则暗指乾渊不该与初来乍到的王妃计较。
何欢儿一面答黎苑颜,一面故意与乾渊亲密,却不失客套,“欢儿姑娘果然通情达理,不似某人,满腹坏水。”
某人,自是指乾渊。
“深知我腹黑仍归,日后见我,理应避道。”乾渊冷言相向。
黎苑颜肺腑几欲炸裂!
岂有此理!他算何方神圣,需我为其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