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活着,就要每天承受死亡带给我的恐惧,还有无穷无尽的绝望……还有失去爸爸妈妈和亲人朋友的那种心痛。”
何云谦伸手帮她擦掉眼角的一抹泪,“物竞天择,留下来的都是要承载更大使命的人。焕焕,你是上天选中的人,承受的也要比平凡的人更多。”
徐焕反握他的手,抓的很紧很紧,情绪有点激动,“那个把病毒带到我们国家的人,就是教我功夫的人,也是强占了我的人……他很可恶!很可恶!”她的手在颤抖。
何云谦敏锐的感受到了她压抑的痛苦,不顾肋骨的疼痛,一下子紧紧地的抱住了她,“焕焕,我不介意的,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因为这个就觉得对我愧疚,我什么都不介意,只要这辈子我们俩好好的在一起,上辈子的事我不会多想,你放宽心,不说了,不提这个。”
对于古代人,这就是失贞,是女人最大的耻辱,即使是受害者,那也是令人唾弃不被接受的,很难再存活于世。
就像徐焕和何云谦救回来的那四百七十六位姑娘,没有徐焕的鼓励和接纳,她们应该要么自我了断,要么出家,要么会有更悲惨的命运。
“我把他杀了!……在我没有能力杀他的时候,我要自保,我要活着,我每天都刻苦的训练,除了为了生存,再就是为了杀了他,不仅是为我自己报仇,也是为了我的国家报仇,我第一次杀人,就是手刃仇人。”
徐焕说的很平淡,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何云谦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你做的对,换做是我,也会如此,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亲了一下焕焕的小嘴巴,“你真的很了不起,勇敢,坚韧,正义,这就是我喜欢的样子。”
徐焕大为感动,立马笑了,“如果不是你,我是绝对不会说的,那是一段黑历史,挺见不得光的,与其说是揭开伤疤,不如说是跟这段历史告别,不在意它,它就伤害不了我。”
何云谦再次强调道:“不在意,我们俩一起都不在意,让它就此烟消云散。”
徐焕继续说道:“还记得咱们杀突厥那次我为什么会做噩梦吗?为什么会看见突厥大军很紧张吗?那是因为那乌泱泱的人头就跟丧尸大潮一样一样的。
我那时候每天都要出去砍人头,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死掉,每一次出门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后来我们那个世界又爆发了核战,你给我们国家扔一颗核弹,我也回敬你一颗,就这样,地球变得千疮百孔,没有一点生气了。
后来我在文献里找到了资料,复刻出来了抗核液,就是可以让核弹污染过的地方得以快速恢复,用不了五十年一百年那么久,大约一年左右就能行,这东西可以说是地球复活的希望吧。
只不过,还没等这个东西大量生产,我就在一次丧尸潮大战中,与它们同归于尽了。
炸药包爆炸的一瞬间,我脑子里想的竟然是终于解脱了。
那六年我活的太煎熬,就是在生与死之间来回拉扯。
法制、道德、人情、信任,在那六年里全部崩塌,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再坚持几个六年,也许最后会精神崩溃而自我了断。
嗐~也不知道后来那个世界有没有恢复生机,若是因为我的抗核液拯救了世界,那我确实也算是救世主之一,干了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徐焕越说越觉得心里轻松,笑眼盈盈道:“苦的说完了,咱们说甜的。”
何云谦很佩服焕焕这样强大的内心,他都能想象得到焕焕临死前的悲壮,他都会觉得有些心痛,但是焕焕却能把这些坦然的说出来,然后一笑了之。
徐焕看他满眼心疼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替我难过,其实在那六年前,我可是幸福着呢,比你们这的公主都要活的开心快乐。”
何云谦也跟着她一起粲然的笑了,“讲讲,让我也感受一下焕焕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