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鲤国的皇宫,与曾经所见识过的故宫相比,并没有多大的出入。
不过感觉小了些。
赵公公并未把江河带去主殿,而是先带着他走向偏门,再一路顺着大道直通御花园。
园林面积不小,近千平方的样子。
碧亭下是小桥流水,绿茵旁是拿云攫石。
江河见到,绿瓦亭下已然有了三个衣着迥异的人,正相谈对坐,谈笑风生。
灵气着眼于双眸,便能看出来,这些人都是早早抵达此处的修仙者们。
他们灵台的灵气,远比自己要浓郁厚重,饶是与其中最弱的一位相比,江河也觉得自己的灵台,不过是旭日下的萤火之光。
他们的修为大同小异,并没有极为出众的。
真要说起来,反而是碧亭外的两人,修为更浅一些。
也不知这些人里,有没有那个薛正阳。
赵公公把江河引来后,又随意叮咛两句,无非是皇帝陛下刚下早朝,待会儿便会赶过来的场面话,便又紧接着离开。
江河虽不觉得能在今日之后,再与眼下这亭中的几位修仙者打什么交道,但一时的寒暄总该是要有的,也便自顾自地走入亭中。
那几个人早早便见到江河的到来,但他们彼此亦有探查修为的方法。
江河修为太过低微,只一眼就被他们看了个透彻。
彼此对视了一个眼神,心中也都大致明了。
他们面上并未展露什么情绪,但江河猜测,这些人心中大多是有些不屑的。
他笑道:
“诸位前辈,在下江河,大鲤人士。平日里独自修行,没见过什么修行者。此番是听闻我鲤国圣上招揽天下修行者,要确立国师,抱着侥幸的心理,想来见见世面的。”
江河把态度放低,隐晦地表达着,自己无意与他们争夺国师之位的想法。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是来见见世面的,你们没必要对我抱有什么抵触、讽刺的心理。
态度明确,那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也便露出了浅浅笑容。
“哈哈,无妨、无妨。”
一个山羊胡的小道士离江河最近,身着棕色衣袍,背上挂着柄小木剑,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他打量了江河一番,笑道:
“独自修行?怪不得,贫道观你修为不高,根基又不稳,气息尤为庞杂。还纳闷是哪个误人子弟之辈,对自己的徒弟不管不顾。若是独自修行,也便能想通了。”
江河付之一笑,听之任之。
“小家伙,你这灵气的味道好生奇怪,修的是什么功法?”
那中年道士的对面,正坐着一曼妙女子。
她的模样只称得上出众,有着些许妇人仪态的成熟。
穿着还算保守,全身上下,也唯有天鹅脖颈与雪白柔荑暴露在外。
可她只是向着江河的方向轻轻扭身,饱满的衣衫便似风吹般颠簸摇曳。
霎是吸引目光。
江河眼瞅着那山羊胡的道士,差点把那慵懒的眼珠子瞪出来。
就连一旁闭目养神的缄默男子,也霎时挑起了眉。
还有两人远远站在亭外,并没有注意亭子里的状况。
美妇有些得意他人的目光,不由挺了挺胸膛,向着江河莞尔一笑:
“怎么,小家伙,看呆了?”
江河平静的注视着对方本该避讳的地方,饶是他阅片无数,也不得不承认这美妇着实称得上一句壮观。
他作揖笑道:
“晚辈怎敢对前辈不敬。”
见江河还一副正经做派,美妇微微眯起妩媚的眼眸,似是在思索眼前这小家伙是否在装模作样。
奈何江河确实见多识广,她当真没办法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僭越、占有之心。
心里起先是挫败。
这小家伙其貌不扬的,倒是有一副好定力。
转而是好奇。
对江河灵气的好奇。
她当下起了调戏的心思,臀下轻挪,向着江河的方向更靠近了些。
“嘶——”
体态颠鸾摇曳,那中年道士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但美妇却避开了那道士,故意似地靠近江河,凑在江河的胸膛前动了动高挺的秀鼻,她继续笑道:
“小家伙,你还没回答姐姐呢。你这灵气的味道好生奇怪,为何姐姐从来都没闻到过。”
江河笑着应答:
“回前辈,晚辈所学,乃是家中祖传功法。奈何家道中落,父母早逝,还未来得及与晚辈交待什么。故而晚辈也不十分清楚,这功法究竟修的是什么灵气。”
眼前这女子显然有着分辨灵气的手段,江河不敢托大,便直接糊弄道。
“呀,还真是可怜。”
美妇扮作忧心,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只道,
“不过,你的味道清爽淡雅、又绵长悠久,余香里还掺着几分烈性,当真是个好胚子。”
“那想来晚辈家传的功法,定然是有些水准的。”
美妇摇了摇头,她轻轻抬手,点了点江河的丹田:
“灵由心生,姐姐说的,是你的人。”
“咳咳!”
只听旁边那中年道士猛然咳嗽了两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中年道士没想到这美妇大庭广众下,竟能说出如此遐思非非的话来,当时便没能绷住。
“抱歉,诸位,嗓子卡痰了。”
被道士惊扰了氛围,那美妇有些不快,却转而打量起江河的面貌。
半张脸毁容,丑是丑了点,但不妨碍自己觊觎他那奇特的灵气。
她美眸一动,手指并未移开江河的小腹,只浅笑道:
“你修为尚浅,不如跟着姐姐走如何?待姐姐成了这鲤国的国师,你也就是国师的弟子啦。”
说着,还挺了挺傲人的胸脯。
江河听罢,便要婉拒推脱。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
眼前这美妇,定然是对自己有什么图谋,故而才频频调戏自己,否则没道理对着自己一个人三境小辈这般行事。
至于色诱这一套,于他而言并无作用。
上辈子上过的课太多了,普天之下遍布名师,江河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